著,那藥就下在今日的喜酒裡了。順手點上一盞燭燈,昏暗的燭光將整個房間照的有些朦朧,上官良勳一個激靈,對了!還有他!會不會是他接走了青衣,以他的身手,絕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彼時,青衣喝得酩酊大醉,正在高久安的居處撒酒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高久安的眉頭卻是越蹙越緊、越蹙越緊……
第二日日上三竿,青衣揉著太陽穴有些迷迷登登的從屋裡出來,迎面一盆冷水潑來,青衣不防衣衫盡溼,凍得直髮抖,“師兄,你……你這是幹什麼?”
“你不能喜歡上官良勳,會害死他的。”
青衣站著不動,楞楞地看著高久安。
“裴菱喜歡你,天下皆知,你以為她能容得下上官?”在上官府居住的那些時日,上官良勳給高久安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只是他沒有想到,青衣會喜歡上他。
青衣苦笑,“昨日是他納妾的大喜,我喜歡他又能怎樣,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如果你不想害死他,便收起對他的喜歡吧,裴菱雖遠在業城,但她對這裡的情形必定是一清二楚的。”
“師兄,不如你帶著星盒走吧。”
“趙青衣!”高久安有些惱怒,“說得什麼混帳話,當初你是怎麼答應師傅的。”
青衣嘆氣,“我越來越覺得自己難當此重任。”
“來不及了,師傅他老人家早已圓寂,這副重任你當得了得當,當不了也得當。”
“師兄……”
高久安連連擺手不讓青衣繼續往下說,“若不是昨夜將你接回,你想過後果沒有?鬧得雞飛狗跳不算,還會惹來殺身之禍,你以為裴江是誰,他早在宅子周圍布好了人。”
青衣有些驚愕。
“晚上送你回去,我會說是綁錯了人,你見機行事,不要說漏嘴。”
青衣漠然地點了點頭。他忽然失蹤,家裡只怕也是鬧得夠嗆,攪了秦沅蘇的洞房花燭,往後還能和睦共處嗎?
☆、裴江三
夜黑風高。
屋裡靜悄悄的,但高久安知道有人,這個人一直坐著沒動。他有些吃不準是上官良勳還是裴江的人,也站著不動。青衣頭套麻袋,雙手雙腳被束,站得手腳發麻也沒聽到任何響動,終於沉不住氣的開始掙扎。這一掙扎,屋裡的燭燈就亮了。
燭光黯淡,但上官良勳一眼就認出了高久安,懸著的心終於落定,“這位兄臺,桌上有一箱子元寶,只要夫人無恙,錢就是你的。”
“好說,老子本就是求財而來,只是沒想到手下的蠢貨擄錯了人,這位爺爽快,老子就不擄二夫人了,不過……煩請帶句話給你親家公,我家老爺說了,濟末的事,不算完。”
門被撞開,劉管家帶著幾個身手不錯的家丁舉著“武器”衝進來,屋裡哪還有黑衣人的影子,桌上的元寶箱也不見了,上官良勳正給倒在地上的夫人鬆綁。
“爺,您和夫人沒事吧?”劉管家上前幾步,關切地問道。
“怎麼沒事?你沒看見賊人傷了夫人、擄走了寶箱嗎?”上官良勳惋惜道:“你們怎麼現在才進來,害我白白損失了一箱子元寶,唉。”
“爺,錢沒了事小,起碼夫人無恙啊。”
“話是這麼說,可是……唉。”上官良勳將青衣扶起來,既是高久安接走了他,他是放一百二十個心,方才高久安給他指了一條旁路,他覺得委實是條不錯的路,“二夫人歇了嗎?”
“這個時辰……應該歇了吧。”劉管家想了想,回道。
“你派人支會她,我安頓好夫人一會兒過去找她。”
“是。”
“夫人受了驚嚇也受了傷,需要休息,你們都退下吧。”
“走吧走吧,都回去歇著吧,沒事了。”劉管家一邊說,一邊讓家丁們出去。屋裡重又安靜下來,青衣掙開上官良勳扶他的手,退開幾步,重重咬了一下嘴唇,提醒自己在李府的身份,更提醒自己,回來之後便要管住自己的嘴。
“還好嗎?”他低聲問,語氣溫柔。
青衣取了紙筆寫道,多謝爺記掛,還好。
“你手上腳上都有瘀傷,明日叫郎中來瞧瞧吧。”
他繼續寫,也好,治嗓子的藥吃完了,正好續上。
“我去菊苑一趟,一會兒就回來,你洗漱了先睡吧。”
青衣有些錯愕,此話何意?
上官良勳看著他笑了笑,轉身出去。葉子和小青一道進進出出的將浴桶注滿了,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