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利的雜毛給風吹得亂蓬蓬的，幾簇發綹突兀地翹在一邊，鼻子凍得發紅。何文淋想都沒想的走上前去摘下自己的圍巾，圍到了他的脖子上，又給他搓了搓手。
“為什麼不多穿點？”
非常自然地做完這一連串的動作，兩個人都懵了。
張明利內心咯噔一下，兩個好朋友剛在他面前出櫃，他現在看誰都覺得是基佬。
何文淋尷尬地鬆開手，揣進兜裡，咳嗽兩聲說：“今天是週末。”
“啊……嗯！”
張明利的眼神四處遊走，就是不敢跟他對視。
“有什麼計劃嗎。”
“啊哈，沒啊，就，就吃飯。”
“嗯……”
何文淋低頭看著他：“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不……。”張明利抬起頭不其然對上他的視線，一哆嗦，話鋒轉了轉，“不太好吧。”
“沒事，今天我家沒人，走吧。”
“就是沒人才不好。”張明利嘀咕。
“你說什麼？”何文淋問。
“沒，沒，沒。快走吧，外面冷死了。”張明利縮起脖子。
才十一月份，冷風已是刮進了骨子裡，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冷。
第二次到何文淋家，張明利輕車熟路的從冰箱裡拿出果汁然後往沙發上一趴。
何文淋拍拍他的屁股讓他起身，拍了兩下覺得手感不錯，忍不住又偷偷捏了一下。
這個時候張明利早就沒心沒肺地忘了基佬問題，不疑有他，給何文淋挪了個位置眉飛色舞地講遊戲裡的事。
何文淋耐心地聽著，時不時搭上兩句話，其餘時間都在專注地盯著張明利的臉。
張明利說到激動處，手中猛地一晃，何文淋阻止不及，半瓶果汁撒了出來，大半落在了張明利的衣襟上。
“啊，抱歉！”
張明利還在看著一小塊溼了的沙發，何文淋已經飛快地抽出紙巾為他擦掉身上上的果汁。
起初的一兩分鐘張明利還在慌亂中，過了一會兒他漸漸感覺出一絲不對味，怎麼何文淋的視線一直黏在他的頸脖間，怎麼手指老是有意無意的蹭到他的面板上？
“基佬”兩個字，噔的又冒了上來。
張明利心中一亂，推開何文淋就往廁所跑。
“我去洗洗！”
他鎖上門，來回轉了兩圈，抓著頭髮無聲尖叫了十幾聲，然後蹲在地上掏出手機給紀彥發簡訊。
——求救，何文淋好像暗戀我！
紀彥的資訊幾乎是秒回的：少做夢了，他暗戀的是學長。
學長？聞謙？
張明利腦海中浮現出聞謙的模樣，眉清目秀，謙遜有禮，似乎真的是男女通吃的型別。又看了鏡子裡頭髮亂糟糟長的普普通通的自己，一時間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
這個時候響起敲門聲，何文淋站在門外問他怎麼了。
張明利胡亂的開啟水龍頭，沾了些水撲到身上。
開啟門，何文淋見到他溼漉漉的上身，臉上一紅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我找幾件乾淨衣服給你，你先衝個澡吧。”
張明利點頭：“黏糊糊的確實不舒服。”
何文淋又偷偷瞧了眼張明利變得半透明的衣服，故作鎮定地轉身向房間走，剛到門口就被張明利叫住了。
“那個！”
“怎麼了？”
何文淋回頭。
“我……就是……”
張明利煩躁地直撓頭髮，死活開不了口。
何文淋看出了他的異狀，理解地說：“你先去洗澡吧，有事等會兒再說。”
張明利吼道：“不行，不讓我說出來會憋死！”
何文淋愣了愣，“那你說。”
張明利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基佬？”
何文淋說：“可能吧。”
果然……
張明利繼續問道：“那你上次說有好感的那個人？”
何文淋毫不避諱地承認：“是個男的。”
張明利的大腦空白一瞬。
完了，他真的喜歡聞謙。
☆、第 5 章
第五章
張明利腦子裡迴盪著何文淋那句“我好像喜歡上他了”懵逼地飄回宿舍。
紀彥高興地對他招手：“你來，我要好好表揚你。受你啟發我想到了一招苦情戰術，跟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