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讓人看了去。
只是最近因著公子在元月節的宮宴上亮了相,引得一大堆人上門求見。雖說公子一律拒絕了,可是不是因為要來的人沒有來麼。
“確實有些亂。”顧西決放下手中的茶杯,環顧了一下四周,很是認同旬一的話。她低頭看向杯中的淡紅色茶水,在其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眸色深了些許,道:“挑一些身份乾淨的人進來,莫要讓閒雜人等得了好。”
“知道了,公子。”旬一應了聲,“一定會辦好的。”就差沒有拍胸脯保證了。
顧西決轉了轉手裡的茶杯,總感覺以後不太平靜了。
宮宴上發生的事情,雖然元疏帝極力壓制著沒有流到民間,可是在場的大臣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私下裡已經開始猜想御親王不滿元疏帝,不然何以在宮宴上揪著過處不放,更深的已經開始惶恐是否與宗族有關。總之,這些都讓元疏帝大發雷霆地在寢殿裡砸爛了好幾個御造司製作的名貴瓷器了。
延福宮裡,崔玥剛剛哄了小公主去睡午覺。看著女兒睡熟的小臉,掖了掖被角,抬手招來一個貼身的宮女,輕聲吩咐道:“好生看著公主,不要吵醒她。”
宮女福了福身,“是,殿下。”
出了內殿,這時另一名宮女從殿外進來,行了禮,道:“殿下,靖國公主殿下已經來了。殿下可要現在前往相見。”
“好,我現在前去見她,把靖國公主請到延福宮前的花園裡。”崔玥默然,如是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
待宮人退去後,餘下滿殿的寂然,香爐裡燃燒著的香料化成嫋嫋青煙,在殿中蔓延,良久傳來崔玥的一聲嘆息。
延福宮花園廊簷下,顧從思有些心神不安的在走來走去,是不是張望一下花園的入口,期待卻又忐忑的等待那一道身影的出現。她知道自己這份不安的心緒源於什麼,自從今上登基,她便請了旨到邊陲鎮守,如今已經三年。而她已經成為了皇后,她們就更加的不可能了。她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著,就連自己的心思都不能透露,就怕給在深宮中的她帶來禍患。
前去邊陲鎮守,不捨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心痛。她更疼恨自己的無能,不能帶著崔玥離開深宮的牢籠。十一皇兄一直對她不好,如今更是到了廢后的地步。她得知崔玥過得不好的訊息,心痛的難以自制,連忙遞了摺子請求回弘都。
十一皇兄準了。
可是如今,站在這裡,她卻開始害怕見到崔玥,害怕知道她過得不好。
崔玥一來到花園口,便看到了顧從思徘徊在廊簷下顯得焦急不安的身影。她心裡一動,不覺間加快了腳步,待至廊簷下,顧從思也沒有發現她已經來到。
崔玥看著顧從思修長挺拔的身姿,心裡莫名湧出一股子酸澀,上前輕聲喚道:“阿思。”以前那個小小的跟在自己身後撒嬌的可愛小女孩,終究是長大。
顧從思今日穿著一身白色的輕便錦服,袖口處也是窄的,不似世家女子那種寬大的仕女服。她從小本就在修習武道,後又常年在軍營裡歷練,衣服大多都是以簡約爽利為佳,而她又生的極為好看,眉目中帶著一股英氣,襯得她越發的精神。
聽到熟悉的聲音,顧從思的身子一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見了一如當年眉目如畫的她,只是添了不曾見過的憂愁之色。她心裡一顫,歡欣之色被憂色所替代,忙迎了上去,握住崔玥纖長卻略顯消瘦的素手,道:“阿玥,你……”
後面的話她沒有問出來,因為她知道她過得不好。十一皇兄向來就不喜阿玥,如今又發生了那件事,她又怎麼過得好?
“阿思,倒是你,三年不見了,越發的清減了。”崔玥微笑,看著顧從思的眼神始終都是溫柔的,“邊陲的生活一定不好吧?”
聽到那“三年不見”,顧從思心裡一疼,因為她知道造成這個結果的人也正是她。
“我很好,你才是過得不好。十一皇兄他一直對你不好,若不是父皇的旨意,他一定會更加的變本加厲的。我,我很擔心你。”顧從思眼中酸澀,道。
“好不好,又能怎麼樣呢?這是我的命罷了。”崔玥說的無悲無喜,她眼中盡是淡然,似乎是看透了,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了。
顧從思看見她眼底的些許空洞,心裡更加的刺痛,聲音也有些控制不住了,“什麼命?好不好怎麼能不放在心上。你有沒有想過明樂,有沒有想過,想過,我。”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卻越發的小了起來,不敢看崔玥的眼睛。
心跳有些加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