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嚶嚶,今兒狀元公給面子,你可別糊塗。”
嚶嚶有意垂眸:“是公子給面子,嚶嚶感激不盡。”
陳又茗臉子全然下不來,盯著一旁安靜的謝歡,眼底掠過一絲似乎譏削神色,慢慢道:“原以為謝公子是妙才俊傑,沒想到也到青樓幹這包姑娘的事。”
謝歡還未說話,綠衣也不管對方是當今探花,搶先罵道:“你這人嘴巴怎麼這樣臭?!三天兩頭來青樓,罵你自己呢吧?”
賈玉亭輕輕道:“聖上對謝公子另眼相看,理應與我們不是一類才對。”
綠衣又語塞,氣的跺腳。鴇母見勢頭不對,忙出來,堆笑說:“幾位都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兒,何必為這種事鬧得不愉快。我樓裡還有好些個漂亮姑娘,乾脆叫出來陪陪狀元和探花?”
陳又茗冷臉看著她:“錢秋姨,你是在打發我們嗎?”
鴇母臉上一僵,笑不出來。
陳又茗拂袖起身:“怪道人說戲子無情□無義,見到錢變臉比變天還快。”
眾皆有點色變,不管如何陳又茗說這話也太沒水準了。
我看向謝歡,嚶嚶此時正站在他的身旁,臉色已僵凝。謝歡將杯子擱到桌上,輕然轉臉,淡笑:“探花郎肝火很大,若願意不如到在下這兒喝杯清茶。但禍及葵花樓一眾人,就沒必要了。”
陳又茗意味不明笑了一聲:“京城第一風雅公子,你到了這兒,還能風雅的起來麼。”
謝歡語意微哂:“在下一向喜好擺弄些文雅之物,嚶嚶姑娘才華出眾,在下買她的場子,也是想多與姑娘有所交流。共謀進步而已。”
嚶嚶再次笑了出來。謝大公子說話自是中聽順耳,不愧是御封的清流公子,雖說身未入仕,卻別有一番涵養風度。
陳又茗就要上前,賈玉亭突然拉住他手臂:“誒,又茗兄,看來今天時候不對,咱們還是改日最好。”
場面已經非常難看,這時狀元公出來拉場,陳又茗算是順著臺階下。畢竟若是一直僵持,結果誰的面子都過不去。陳又茗……也未必願意那樣。
在場的就算是女子,也都是有一副七竅玲瓏肝。從今天的對峙也可以看出朝廷現在的格局,右相被打壓的,連帶門生陳又茗都按捺不住暴躁了起來。
我只是有點想不通,相比較,狀元賈玉亭出現的倒有些微妙啊?
作者有話要說:糾結,俺明天到底開不開新坑捏?
易園侍女 第五十五章北嶽劍門
賈玉亭說:“又茗兄喝了點酒,就有些不舒服了。”
陳又茗聞言臉色確實不好,到底是有些心氣,此刻轉身就走了。賈玉亭沒什麼特別反應,頭也不回離開了葵花樓正門。
謝歡轉頭道:“嚶嚶姑娘,我是來找你們這裡的一位客人喝酒的。”
嚶嚶把酒杯擺好,正抬頭,盈盈一笑:“哦?果然謝公子此行不是為了嚶嚶?”
謝歡道:“她,是一位女客。”
一旁鴇母笑道:“我們這裡風月地,哪來的什麼女客。”
嚶嚶臉上若有所思,稍後才慢慢笑出來:“謝公子怎麼挑了這個時候來?”
“因為要趕船,可能來不及。”謝歡掏出手帕按在唇邊邊咳了幾聲。
嚶嚶看了看外面,說道:“現在不是開門時辰,公子可願跟我到樓上去?”
謝歡看了她一眼,嘴角微翹,便點了下頭。站起身,鸀衣蹦跳著轉到他身邊。
鴇母卻跨前一步,上前攔住笑:“謝公子,你……不是來砸場子的吧?”
謝歡笑起來這樣好看,他的臉映著門縫,陽光照的有些白:“我一個病弱公子,媽媽還怕我砸什麼場子?”
嚶嚶攜著謝歡的手緩步上樓梯。
鴇母就在身後轉身,臉上有點凝重。雖說銀子收了,到底還是不踏實。
磨蹭了好半天,我才從樓梯後繞出,悄悄回到嚶嚶的臥房內。
謝歡坐在桌邊,嚶嚶正彎腰為了他倒酒。
我杵在門邊,心裡有半刻在猶豫。
嚶嚶轉臉望我,笑著:“霜姑娘,你進來吧。”
我看了看她,沒有出聲,走過去在桌旁邊坐下了。
謝歡看定我,眼裡有微光,半晌,笑笑說:“上次只是姑娘喝酒,我滴酒不沾。想想總覺得愧疚,這次乾脆和姑娘對飲一日。”
我不明白這哪裡好愧疚,但還是默不作聲,翻開空杯給自己也倒滿了。謝歡先喝了一杯,我觀察他臉色,還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