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起去找保姆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就像小學班主任一樣,他在的時候,大家都規規矩矩,輕易不開口說話,他一走,就是課間休息時間,反而有很多話可以說,有很多話可以問。
“你們覺得兇手是誰?”卷卷率先開口,試探眾人的反應。
“還能是誰,不就是你們樓上住的那個咯。”性感美女冷笑一聲,“那就是個賤人,之前我跟她搭同一班飛機,你猜她怎麼著?她在我水杯裡吐口水,還在我椅子上偷偷放針啊!被我發現以後,還死不認賬,霸佔廁所不出來,一個人在裡面邊哭邊打電話,跟顧先生告狀,說是我欺負她!”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啊!”卷卷馬上為對方抱不平,“這簡直是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啊!究竟是怎麼矇混過關,成了顧先生的未婚妻候補的?”
“誰讓顧先生顧念舊情呢。”性感美女頓時有點洩氣,“那賤人的老爸在出車禍之前,一直在顧家當廚子,顧太太就不用說了,顧先生自己就是吃他做的菜長大的……可那又怎麼樣呢?人又不是顧先生撞死的,憑什麼幫他照顧這個小的?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基金會每年都給她錢,她還能過得這麼窮困潦倒,真不知道錢都花哪裡去了!”
也不知道是憋氣憋太久,還是她本身就是個話嘮,這一張嘴就再也停不下來,把良家婦女罵了個狗血淋頭。
卷卷一開始還能認真聽,聽著聽著就開始走神,因為她一開始用中文罵,然後換成方言,現在直接變成了英語,而卷卷,她的英語從來不及格……
“咳咳。”卷卷強行轉移話題,“對了,之前我就想問了,你的美瞳哪裡買的,有我這個度數的不?”
性感美女意猶未盡的舔舔嘴,瞥了她一眼:“你多少度啊?”
卷卷的視力其實很好,不用望遠鏡都能看清樓對面小哥換什麼顏色內褲,但此刻她笑著說:“八百。”
“噢,你這度數有點高哦。”性感美女看了眼旁邊坐著的氣質美人,“我這款是沒度數的,不知道有沒有你能用的,你問問她吧,她是有度數的。”
氣質美人聞言抬頭,對卷卷露出禮貌而疏離的笑容。
卷卷也看著她笑,笑到一半,覺得右手邊沙發一沉,轉頭一看,跳起來:”哇!”
“哇!”保姆也被她嚇得跳起來。
“你……”卷卷本來想說你不是已經掛了嗎,話到嘴邊急忙改口,“你沒事啊?”
“差點被你嚇出事來了。”保姆擦了把冷汗,繼續坐在沙發上,看起來面色有些憂慮,兩條腿還在不斷打抖。
其他人也以為她已經遇害了,一時半會都不敢跟她搭話,最後還是卷卷問:“人找著了嗎?”
“找著了。”保姆條件反射的回答,“死了,死酒窖裡了。”
一群人面面相覷,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人家是兇手呢,現在人就死了?
卷卷二話不說,起身朝樓梯走去,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轉頭一看,發現沈綠瓷追了上來,就在樓梯口等了她一下,等人過來,伸手過去,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然後一起往樓梯下面走。
越往下,光線越暗,跟樓上就彷彿兩個世界一樣。
石砌的牆壁,橙黃色的燈光,長方形的酒窖裡,兩邊放著酒桶,中間是一張酒桌,酒桌邊上坐著一個女人,背對著卷卷和沈綠瓷,上半身趴在桌子上面,手邊放著一隻高腳杯,高腳杯內,是沒喝完的半杯葡萄酒。
顧餘墨和保鏢就站在旁邊,注意到卷卷下來了,他急忙阻止:“不要過來!”
可卷卷已經繞到了對方身旁,看見了對方的臉。
那真是一張會讓人做噩夢的臉。
跟知性美人的安詳睡臉不一樣,良家婦女的死相非常猙獰,瞪大的眼睛裡佈滿血絲,嘴唇緊緊抿著,黑紅色的血液沿著她的嘴角一路流到桌上,匯成了一小團乾涸的血跡。
沈綠瓷看起來有點受不了啦,她轉過身,抱住卷卷,把頭埋在她脖子邊。
“都說不要過來了。”顧餘墨走過來,抬起一隻手,矇住了卷卷的眼睛。
卷卷眼前漆黑一片,腦子裡卻出現一張白紙。
白紙上,一個血紅的輪廓漸漸浮現出來。
第四幅畫——一個女人喝下穿腸毒藥。
一隻手抱著沈綠瓷,另一隻手抓住顧餘墨的手,把他的手從自己眼睛上掰下來,卷卷又看了眼良家婦女,然後慢慢轉頭看向顧餘墨:“我有話跟你說……單獨說。”
酒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