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歷晟輕咳了一聲,示意溫紫粹不要這麼叫嚷,失了分寸。
溫紫粹這才將臉上的慍色收拾起一些。“你主子呢?”
竹節這才輕微欠身,道:“側妃娘娘回府探望雙親,正在外頭候著呢。”
靳佩瑤勾起了唇角,笑盈盈的說:“寧側妃回府了,是好事啊,趕緊請進來。”
看了一眼靳主子,竹節直接回了個白眼。“是,奴婢這就去請。”
溫紫粹心煩的不行,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揹著她,揹著她的,還是叫她察覺了。也未免太巧了吧?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寧璞玉走進來,朝馨妃行了個禮。“妾身冒失了,竟不知馨妃娘娘也在府裡。”
“哦,前些日子碧婷入宮請安,說起寧夫人有一套極好的龍鳳刺繡錦緞被。本宮閒來無事,便想著來寧府一趟,把這圖樣借回去。”
“其實此等小時,娘娘吩咐一聲,妾身就讓人送進宮去。何須您親自走一趟。”溫紫粹配合的笑道。
“無妨。宮裡待久了也是悶。寧府裡景色極佳,倒是不能錯過。”馨妃端起了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寧璞玉自己則了一處坐下,並沒有顯得多麼熱絡。畢竟上回撕破臉她就不想回來了。只不過今天正好是孃的忌日。
瞟了一眼溫紫粹一身金橙色的裙褂,她心裡就隱隱透出不痛快來了。
府裡的擺設,沒有一樣更換成了素雅的。
足可見他們都已經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也難怪,會約馨妃這時候見面。
不管他們要說什麼,寧璞玉都沒有走的打算。
說她死皮賴臉也好,說她不知進退也好,就是偏要憋著他們,叫她們有話也只能藏在心裡。
“聽說寧側妃的摘星樓佈置的格外雅緻。不知道可否帶本宮一觀?”馨妃猜到了寧側妃的心思,故而隨意找了個由頭。“總歸也不辜負這難得的景緻。”
“既然馨妃娘娘由此雅興,那妾身這就帶路。”寧璞玉很爽快。
“佩瑤可要同去麼?”馨妃對她使了個顏色。
“姑母,我想跟寧夫人討教刺繡的針法。就不陪您同去了。”靳佩瑤自然會意,笑容也是清麗。很可惜,她眼裡藏不住最後一抹得意,還是讓人看出了心思。
“請。”寧璞玉只作不覺,帶著馨妃一路往摘星樓去。
穿過花園的小徑,摘星樓其實沒有多遠。
“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和寧夫人也曾有過交往。”馨妃柔柔的說。
“是,妾身沒聽夫人提起過。”寧璞玉從不稱呼溫紫粹娘,在她心裡,娘就只有一個。
“我說的不是這位寧夫人。是你的親生母親。”馨妃嘆了口氣:“她也是紅顏薄命,命運多舛。那時候我在宮裡,不過是個小小侍婢。她入宮請安,賀宸貴妃晉封為嬪的冊封禮。那天正好,我打算了一隻花瓶,躲在後院裡落淚。是你娘替我解圍,還把自己手上的一串自玉珠給了管事的嬤嬤。”
想起從前的事情,馨妃不覺感嘆。“時光荏苒。當初的很多事情,如今都已經改變了。宸貴妃顯赫一生,卻也不得終老就去了。”
寧璞玉只是聽著,她不信馨妃會有什麼好心思。
“佩瑤和你,如今都是二殿下的妾室。在府裡的日子難捱,你們直接,也少不得會明著難鬥。有時候想想,人生不過也就是這麼一回事。”馨妃搖了搖頭:“不管是嫁給達官顯貴,還是嫁給貧民百姓,最終也只能是如此一生罷了。”
“娘娘您深的皇上的寵愛,怎麼好似也是滿懷愁緒一樣?”寧璞玉笑著打趣:“殊不知還有多少深宮望月的宮娥,她們的一生豈不是更加了無生趣。”
馨妃睨了她一眼,笑容漸漸的寡淡下來:“榮寵如何,再怎麼會謀劃算計的人,也終究不可能一輩子獲寵。雨露均霑,才是長久之計。寧側妃你聰明心思也細膩。你該動本宮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吧?”
寧璞玉笑著點了點頭:“妾身明白。同一個屋簷下生活,本就該相親相愛,相互謙讓。”
“是了。”馨妃目光裡滿是讚許之色:“果然是聰慧極了。一點就透。”
身為姑母,為自己的侄女出頭也是很正常的事。寧璞玉不計較這些。
她只是好奇。馨妃的來意。“娘娘您說,和妾身的母親昔日就認得。只是這麼多年,怎麼從未聽母親提起過這些事?”
“你娘啊,她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自己做了好事,卻從不覺得算什麼。可能正因為如此,才沒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