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不懂了:“這從何說起?”
是啊,人都不在府裡。她就是氣死了,人家也看不見啊。
“奴婢入府伺候的時間長些,也聽說了。七月初七是榮側妃的生辰。第一年似是在春光閣過得,第二年在連心湖,今年這可是第三年了。明兒就是七月初七了,爺至今都沒回府,更沒有交代過這件事。想來是榮側妃心裡堵得慌吧。”
芽枝想了想,道:“春光閣景色宜人,連心湖寓意又好。那會兒,也是很看重榮側妃的。哦,不過有了側妃您,爺眼裡也就看不見旁人了。”
“這麼說。也是我搶了她的。”寧璞玉嘆了口氣。
“娘娘,您想什麼呢。”竹節才不這麼以為呢。“您心地善良,又會替爺著想。換做是我,我也會希望你陪在身邊啊。這怎麼是搶呢。這呀,是一比較就知道誰才是真心。”
“但願吧。”寧璞玉笑了笑:“等會兒吃完粥,咱們去看看榮側妃吧。反正我閒著也是手癢的厲害,倒不如學以致用。”
“好。”兩個丫頭都爽快的答應下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瀲灩居。
扶蘇有些為難的進來,低聲通傳:“娘娘,寧側妃來了。”
“她來做什麼?”榮燕雯很是莫名其妙:“你告訴她,我不舒服,不想見人。”
平日裡,還能與她虛以委蛇。
可現在,榮燕雯病的全身痠痛,頭昏腦熱的,根本就沒有心思和精力與她周旋。
“可是,寧側妃說,她是來替您請脈的。”扶蘇也不喜歡寧側妃,但更怕榮側妃受罪。畢竟發高熱不是什麼好事,還是及早治療會比較好。
“我不想見。”榮燕雯用被子矇住了頭:“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地位,沒有關懷,連生日都不用過了。府裡的人,趨炎附勢,連靳佩瑤都想踩在我頭上。我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病中特別的灰心,說著說著,榮燕雯的眼淚就下來了。
可不是難受麼!
無論是誰,無論做了什麼。總有人護著寧璞玉。
而這個人。就是她心裡最放不下的那個人。
“榮姐姐?”寧璞玉等了半天,也不見扶蘇出來,索性自己推門進來。“你好些了麼?”
榮燕雯捂著臉,不願意聽這個聲音。
“寧側妃。娘娘她身子不適,不想動,不如您改日再來?”扶蘇違心的說。
要是寧側妃能幫著治一治,也總比這樣拖著要好。
“你先出去吧。”寧璞玉是自己走進來的,也沒帶芽枝和竹節一塊。
兩個丫頭正在院子裡看花呢。
扶蘇先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側妃了。”
被子裡,榮燕雯根本不情願扶蘇出去。可又不好說什麼,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縮著。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羞辱她?
這樣做,到底對她有什麼好處?
“心內鬱結,病才不容易好。榮姐姐凡事不如看開一些。”寧璞玉一語說中她的心事。
被子裡的榮燕雯不由得一顫:“你以為你很瞭解我麼?”
“並不是。”寧璞玉知道來了也看不見什麼好臉色,卻還是堅持過來。“我入府的第一晚,險些被燒死。當時,誤以為這是姐姐的謀劃,心涼透了。慶幸榮姐姐你還肯讓我借住在瀲灩居,又指了芽枝過來伺候。雖然當日與姐姐生分。不便道謝,但這份情一直記在璞玉心裡。所以,明知道姐姐不愛這時候見人,我還是過來了。”
她把手伸進去。榮燕雯牴觸的掀開了被子:“你幹什麼。”
順勢握住她的手腕,寧璞玉輕笑一聲:“診脈啊。望聞問切,都是最基本的功夫。”
“不過是尋常的著寒而已,用不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我知道你的醫術高明。可是我不需要你來幫我。”
“我說了,我是念著姐姐的好,還您當日的情分。算不上幫忙。”寧璞玉勾唇而笑,輕輕道:“姐姐也不必多心。病好了就好。”
鬆了手,她已經清楚了她的症狀:“姐姐放心,的確沒有什麼大礙。回頭我會把方子寫下來交給扶蘇,讓她去藥方取藥來煎,三劑藥,榮姐姐的病就能好起來。”
說完了該說的,她起身要走:“哦對了,爺再有幾日就要回來了。許是會錯過姐姐的生辰。不過,爺對姐姐有心,興許能補上也未可知。”
明知道是哄她的話,榮燕雯心裡舒服多了。
寧璞玉走了。門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