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樓熱鬧,皇子妃與女眷們正陪著說話。”冷衍的目光掠過兩位新妃,神情微微凝滯。
正妃溫碧婷被二殿下這樣的目光驚著了,心突突的跳。面上卻是神態自若。
側首輕緩緩一笑,她溫語問道:“爺,不如我與惜婼先去迎賓樓請安可好?”
冷決點頭:“好。”
溫碧婷這才起身朝冷衍施禮:“妾身失陪,請殿下恕罪。”
側妃蘇惜婼也隨著起身見禮,只是心裡多有不願。“妾身失陪。”
馮鋮召喚了府裡的小廝領路,便又折了回來。
只是堂上的兩人已經不說話,沉靜無聲的對坐。
堂中壓抑,儼然死氣沉沉的冰窖,哪裡還有春日盎然的生氣?
這邊鴉雀無聲,各懷心事。那邊的情況也沒有半分好轉。
芽枝和妙音在廡廊之下急的跳腳,廂房裡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芽枝不敢問,怕自己多嘴惹得寧姑娘不高興。她知道出了閣的女子,最忌諱就是與旁人牽扯不清。
尤其,還是關乎皇室的名譽,若是叫人知道半點,可能連腦袋都保不住。
妙音則是不敢吭氣,她後悔自己多嘴,把什麼都說出來。
真應該聽大小姐的話,裝聾作啞就是了。
門忽然被輕輕推開。
明媚的春光瞬間就照亮了冰冷的廂房。
妙音和芽枝急忙跑上廡廊,只見門口站著個滿身霞光的女子。
她身段妖嬈,肌膚如雪,將那套華貴的裙褂完美的展現眼前。
“四小姐。”
“寧姑娘。”
兩人的眼睛都被點亮了。
“我梳不好那追月髻,妙音,不如你替我梳頭吧!”
也不知是群掛上的碎石太過耀眼,還是心裡酸澀。
妙音抹了一把眼淚,搖著頭從她手裡接過梳子:“追月髻哪裡配得上小姐,奴婢替您梳個凌雲髻可好?”
寧璞玉點頭:“好。等下再幫我上個好看的胭脂。”
“嗯。”妙音一個勁兒點頭。
“奴婢這就去把飾物都拿出來,姑娘挑一套最好看的來戴。”芽枝乖巧,連忙就去捧出了飾物盒。
其實寧府給她的陪嫁不算少。
即便是入二皇子府為妾,也沒有虧待她。
並且,馮鋮早起送了一些過來,有一套特別華貴的,正好搭配這樣一身衣裳。
寧璞玉只覺得好笑,心上人有了正妃,她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
倒是冷衍,知道她今天丟人丟大了,才會用這麼一套衣裳,叫人知道她其實過得很好。
可穿的再好再美,能撫平心裡的痛麼?自欺欺人!
寧璞玉閉上眼睛,仰著頭,不是為了方便妙音綰髮髻,而是她不想再哭了。
好不容易,眼睛和鼻子才不那麼紅。
捱過今天,她真的要好好哭一場。
“寧姑娘,您準備好了麼?”馮鋮隔著門,很是客氣的問。
馮鋮過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臨近午時,寧璞玉知道躲不過去了,心絃繃的很緊很緊。
芽枝得了眼色,這才揚聲對著門外道:“就好了。”
“轎子已經備下,皇子妃請您過去迎賓樓為宸貴妃娘娘獻舞。”馮鋮特別的客氣。
“走吧。”寧璞玉起身,就聽見耳邊步搖的金流蘇窸窣作響,心裡更煩了。
敞開門的一瞬間,馮鋮就愣住了。
他以為她會鬧脾氣,不會穿這套衣裳……
“還不走嗎?”寧璞玉皺著眉問。
“哦!”馮鋮連忙點頭:“寧姑娘,您請!”
“我不過是個婢子,你不必這麼客氣。”寧璞玉有些不習慣他這一套。
馮鋮饒有興味的笑了笑:“也許過了今天就不是婢子了呢!”
這話,莫名的就戳疼了寧璞玉的心。她想哭,卻笑的比誰都好看:“承你吉言。”
妙音和芽枝無聲的跟在身後,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還沒上轎,馮青檸就迎了上來。
“青檸?”馮鋮有些奇怪:“你怎麼過來了?”
她沒時間解釋,拉了寧璞玉走到一邊:“我有點後悔昨天沒讓你喝那碗湯。要不,你現在吃了這個,就別過去了。”
“多謝你飛石提醒我。”寧璞玉感激的衝她一笑。
“這點事,不至於言謝。只是,宸貴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