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不知哪發出的聲音,我慌張地抬起頭四下看了看,想到剛才在浴室裡見到的那個恐怖骷髏頭,我立即裹著厚重的被子下床去反鎖門,拉上窗簾,然後迅速換上裙子,穿上鞋子……
十分鐘後,我拎著一袋衣服匆匆忙忙走出旅館。
一陣冷風吹過,鼻子一癢,“阿嚏”我不禁打了一個噴嚏,因為沒有外套,風自裙底灌了進來,冷得我直打哆嗦。
一輛銀白色轎車開了過來,停在我的面前,我看到了駕駛位上的常啟銘,然後拉開後座的門坐了進去。
常啟銘開動車子,我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沈仲凌,他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抿嘴唇角,我看到他換了一條嶄新的褲子,連鞋子也是。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昏黃的高速公路上,車裡十分安靜,誰也沒說話,氣氛尷尬又詭異。
我抿了抿嘴,最終打破了沉默,“嗯,我這身裙子,鞋子什麼的,等我洗乾淨了再還給你……”
“不用,”沈仲凌微微睜開雙眼,整張俊臉冷得像塊冰,和剛才面紅耳赤,不知所措的人完全判若兩人,“就當是我送給你好了,如果不喜歡的話,你可以扔掉!”
我愣愣地看了看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看著這身衣服,起碼也要個兩三千塊,如果扔了怪可惜的。
想到剛才在旅館的事,尷尬之餘我很是抱歉,一陣沉默後,我再次開口道:“不好意思,今晚給你添了這麼多的麻煩!”
“知道就好,下次別再整出這麼多的事情出來!”
我抬眸看著沈仲凌,正好對上他那雙黑眸,彷彿一道電流令我心下一震,我立即移開視線,聲音低低道:“知道了!”
“還有今晚,”說到今晚的事,沈仲凌臉上閃過一抹羞赧,但很快恢復冰冷的樣子,“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其實我也這麼認為,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以後還可以愉快的再見,不至於搞得那麼尷尬。
“還有!”
還有?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轉過頭看著我身上的裙子,“領子後面的商標沒有撕掉……”
聽到他這麼說,我往後摸了摸領子,一陣尷尬,剛才穿得太急,一時之間沒怎麼注意。
接下來陷入一片靜默……
望向車窗外面,昏黃的燈光掠過眼前,外面一片蕭條淒涼,直到市中心才有一些生氣喧囂的景象。
小區門外,下車之前我不忘向沈仲凌說聲“謝謝”,雖然說當作什麼事沒發生,但心裡就是有個梗,多少有些尷尬。
“開車!”沈仲凌沒理我,叫常啟銘開車。
車子開走了,消失在街的那一頭。
剛回到家裡,還沒亮起燈光,就聽到客廳裡“噼裡啪啦”的動靜,燈光一亮,我就看到輝仔,小海,麗麗,還有良弟他們躲在沙發後面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著我。
茶几上的紙牌,跳棋,地上的坦克大兵,彈珠,沙發上的公仔,芭比娃娃等等玩具……
我衝著他們露出微笑,“你們繼續玩,不用理我!”
為了能讓他們愉快玩爽,我關掉了白熾燈,亮起另一盞光線昏黃的電燈。
他們這才從沙發後面走出來,穿著公主裙的麗麗手裡抱著一隻娃娃走到我的面前,“姐姐,你好漂亮啊!”
“是嗎,謝謝!”是女人都喜歡聽讚美的話,我也不例外,我摸了摸麗麗那可愛卻冰冷的臉蛋。
上次吃宵夜的時候,麗麗告訴我,她是被惡毒的繼母狠狠打死的,繼母也受到了法律制裁,現在還在監獄裡。
而她親媽媽幾乎每天看著她的照片哭泣,滿心後悔,所以她不願離開媽媽,一直陪在媽媽身邊,即使她看不到自己。
說到繼母,我想起了徐媛芬,她是在我五六歲的時候進門的,如果不是我性子倔強,恐怕也會像麗麗這樣子被打死。
所以說,最毒婦人之心,最毒不過繼母心。
我走到窗臺的洗衣前,把袋子裡的髒衣服統統放進去。
懂事的輝仔倒了一杯水給我,我心下微暖說了聲“謝謝”,輝仔問我:“顧姐姐,我記得你今天上午出門的時候,不是穿這套衣服的!”
“今天我去了三準立交橋,不小心被一個水鬼拖下水,全身溼透……”我端著水坐到沙發上,折騰了一天,全身腰痠背痛,我揉了揉痠痛的腳板。
輝仔趴在沙發上,兩隻眸子望著我,“你不是跟沈大帥哥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