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哦?”段奕桀微微勾唇,曼聲說道:“江署長這話說的有道理。你想怎麼解決?是不是轉身向北?男人大丈夫,這行徑不大光明磊落吧?”
“彼此彼此,”江竟蕪譏諷地一笑:“富貴權勢令人畏懼,但是不能逼迫女人……愛吧?”
段奕桀眸光一暗,薄唇輕勾冷冷道:“一時的感覺,代表不了一世;只要用心呵護,小苗終會長成大樹。”
“大樹早已參天,何必費事再等什麼小苗。是吧,小辰?”江竟蕪斜瞅他一眼,看來這傢伙還真的喜歡上小辰了呢,小苗?哼,我和小辰青梅竹馬,感情之樹早就長大,她會等你?想得美!
許良辰心情起伏,根本無意參與兩個男人之間的爭風吃醋,見火開始向自己燒過來,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淡淡說道:“兩位慢慢聊,我先告辭了。”說完,轉身向大路走去,那裡有來往的黃包車。
段奕桀微皺劍眉,轉頭向羅宏義施了個眼色。
羅宏義跟隨他多年,當然聞絃歌而知雅意,明白大少所指,迅速向前幾步,來到許良辰面前,抬手敬禮,笑容可掬:“二小姐,車子馬上到。”
沒等許良辰謝絕,精靈如猴的司機已經一腳踩下油門,本就在一旁不遠處的車子風馳電掣疾馳而至,轉眼橫在許良辰面前剎住,正正阻住了她的去路。
羅宏義疾步向前拉開車門,又是一禮:“二小姐,請!”
段奕桀斜眼看著這一幕,轉頭對江竟蕪緩聲說道:“天晚了,改日我設宴專請江署長,我們好好討論下‘男人的問題’。告辭!”說完,大步向車子走去。
面前是橫著的汽車,拉開的車門,羅宏義含笑相請,身後,傳來段奕桀堅定有力的腳步聲,許良辰明白,自己別無去路。回頭看了江竟蕪一眼,她慢慢轉頭,垂下眼簾,坐進了車子。
段奕桀順著她的視線,也看了江竟蕪一眼,上車。
車子瞬間融入了迷離的夜色。
江竟蕪手扶車門,嘆了口氣,今晚雖然話沒說完,他卻隱約明白了許良辰始終不肯答應婚事的原因——難道自己錯了嗎?小辰為什麼這樣倔強,就為了這樣的小事不肯答應?看著江上迷離的月色,江竟蕪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
自古到今,女主內男主外,父親和母親一生相愛,不也是這樣過的?作為江博士夫人,母親每每說起,總是充滿自豪,他們琴瑟和諧,相敬相愛,是自己心中夫妻、家庭的楷模;愛她,就給她一個溫暖的家,給她一份安定、幸福的生活,這也有錯?小辰,你究竟想要什麼?
出來做事,對你就那麼重要?我不相信你不愛我,既然愛我,怎麼就不能接受我給你的家和心意?你不是也說父親、母親的愛情令人羨慕?為什麼還要拒絕?……江竟蕪覺得自己想不通,很苦惱。
上了車,段奕桀一直沒說話,他微皺了劍眉,神情嚴肅,似乎正認真考慮什麼難題。許良辰悄悄從眼簾下斜睨了他一眼,也沒作聲。
車子直駛竹苑,一直進了大門才停下。
下了車,兩人一前一後慢慢向許良辰的居住走去。
月如銀盤,掛於皓空,微風拂過,竹影搖動,許良辰看著路燈下拖長的影子,眼神迷離如她自己也看不清的心事。
轉過小徑,便是內院,周圍一片靜謐,不經意間抬頭看去,許良辰又是一怔。
走進內院的青石板路兩側,是一點點跳躍的燭光,連成一條光帶,光帶旁邊是一支支帶露的玫瑰,一直到門前。清風吹拂燭影搖紅,花香輕飄,渲染出一種夢幻般的浪漫。
許良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段奕桀,他淡淡勾唇,微微一笑:“良辰,謝謝你回來。”
許良辰眨了眨眼睛,段奕桀說什麼?自己本來以為這冷麵大少一定會勃然大怒,秋後算賬,誰知他就輕飄飄說了這麼一句話?
沒等她多想,段奕桀大掌握上她的小手,拉著身子有些僵硬的許良辰沿光帶和玫瑰向室內走去。
踏進房門,客廳中間是一張寬大的紅木餐檯,兩把椅子,餐檯上鋪了素色的巾布,香檳鎮在冰桶中,燭光下冒著絲絲白霧,細長的水晶香檳杯旁邊,是一束難得一見的黃玫瑰,朵朵盛放嬌豔欲滴。幾個燭臺,放在四角,燭光營造出浪漫如仙境般的背景,美侖美奐。
“據說,燭光下的玫瑰求婚,是最浪漫的場景,我希望自己能有好運。”段奕桀紳士地拉開椅子,請許良辰入座。
許良辰慢慢抬頭,這場景差點讓她的心沒了抵禦的能力。
段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