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品叔,不如你去問問,說不定還真是親戚呢?”溫柔慫恿著說道。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樣冷血,人老了都會想著落葉歸根,品叔三十多年沒有跟家裡面聯絡,誰能保證就真的不想家,不想知道親人的狀況?
品叔有點意動,可又想著人家是客人,貿貿然去問也不好。如果是親人還好說,萬一不是,豈不是要得罪錦文的朋友?他一時之間糾結起來。
“要不要我幫忙?”韓錦軒突然湊過來,張口說了一句。他不說話不要緊,一說話嚇沒有準備的兩人一大跳。溫柔更是反射性的伸手準備傷人,好在她聽著聲音熟悉,硬生生的止住了動作,不然韓錦軒剛回家就要在床上躺幾天了。
給品叔揉揉被嚇著的心臟,送給韓錦軒一個白眼,說道:“擺脫,韓大少爺,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特別說在被人正準備幹壞事的時候。
“也就是腦子缺根筋的老二,誰都看出來你跟品叔嘀嘀咕咕在商量事情。商量也就算了,你們還時不時的看著人家展雲翔。沒見,人家都被你們看的渾身不自在了。”韓錦軒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吐出一大堆。
他跟展雲翔是校友,加上錦文的關係,兩人算是熟識,展雲翔的性子,他多少了解些。那位可不是善良溫柔的主,得罪了他少不了要打上一架。現在人家不過是看在韓錦文的面子,加上有打算在韓家小住兩個月,不然早就發飆了。
韓錦軒倒不是說謊,展雲翔是真的有點不自在。在看看身上的衣著打扮,沒問題啊,他不明白那一老一少總是瞅著他幹什麼。展雲翔是狂傲,可不是沒有腦子,他也不會自戀的認為人家小姑娘看上他了。總覺得他們是在算計著什麼,而被算計的物件還是他本人。
仔細想想,他在韓家的禮儀很到位啊。該問候的問好了,該尊敬的也是很恭敬,就是禮物都是人手一份,包括那個怪老頭品叔的。
☆、訊息
怪老頭,這是品叔給展雲翔的第一印象。他聽韓錦文說起過品叔,知道他早年是韓伯父的書童,接著是韓府的管家。可是錦文也說過,他們一家把品叔當成親人的,不僅是撕毀了賣身契,還把韓家的生意給了品叔家百分之十的利潤。
看到品叔,他就不免想起展家的紀管家。也是早年跟著父親打拼的人,同樣是幫著管理鋪子和管家,還是父親說要視為親人的人。可是呢,紀管家還是管家,既沒有撕毀賣身契,更不用說大方的給鋪子利潤。表面上說是一家親,其實說白了不還是個下人。
就連著他的一雙兒女,天虹和天堯,不也是下人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父親是管家,是老爺的親信,兒子又是他展二少的跟班,誰會稱呼他們一聲天虹小姐和天堯少爺?就算是嘴裡喊著少爺,展家又有幾個人真的當他們是主子,是少爺?
只要提起天虹和天堯,展家人都會下意識的說著:哦,那個紀管家的孩子,少爺的跟班啊。他必須承認,就連他自己不也是嘴裡說當天堯是兄弟,實際上還是把他當做下人使喚。跟紀管家一比較,展雲翔覺得品叔要幸運的多,他的父親也虛偽的多。
“雲翔,明天我們帶著你去杭州城裡逛逛,順便也可以買些特產寄回家,我想伯父伯母會喜歡的。”遞給溫柔一個“你看我的”眼神,韓錦軒對著心不在焉的展雲翔說道。今天為了品叔和溫柔,他可是破天荒的說了很多話。
韓家兄弟不是八卦的人,他們跟展雲翔做朋友也是看的他的能力,不是家世。所以,他們也只是知道展雲翔是桐城展家的人,並不知道他是庶出的兒子。要知道庶出孩子的母親是不能被稱為伯母的。
展雲翔被韓錦軒的話弄的有點不自然,好在他掩飾的快,除了知情的溫柔,別人並沒有看出不對勁。韓錦軒的話說的他有些意動,只是當初他一意孤行要出來,又對父親讓他回去的話充耳不聞,跟父親的關係鬧得有點僵,導致了他的零用錢並不是很多。就連下一年的學費都是問題,也使得展雲翔把金錢看得很重。
掩飾好心理的尷尬,展雲翔摸著口袋裡為數不多的錢,拒絕道:“剛放假的時候我已經派人連著書信和禮物送回去了,現在也沒有必要在送東西。不然,父母又要怪罪我亂花錢了。”最後一句展雲翔是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的,可沒人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他是庶子,只能稱那對眼裡只有大哥的男女為父母,他們一個是偏心眼到家,一個是視他為眼中釘,怎麼會讓他大手大腳的花錢。要是他在寄東西回家,能不能落在生母手裡不說,就怕那個偽善的女人從中做文章,害的他生母被父親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