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報復的。若是母黃皮子只是一隻普通動物,那她報復不成還會被人類打死,但是她偏偏很厲害,道行、地位都很高,所以她能弄死仇人。
對錯什麼的,就不討論了。因為人不能拿自己的倫理道德去評述動物。世間萬物,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
結局是兩家和解,至於怎麼和解,且看後文。
第2章 黴運纏身
我叫康愷,今年二十,康家目前僅剩的活人。
三十七年前,我爸弄死了一窩小黃皮子,結果惹來黃家的報復,爺爺奶奶和爸爸都相繼過世了。本以為我媽是皇族後裔火氣旺,能挺到老,結果兩年前突發腦溢血撇下我一個人走了。
我還記得那天正值我高考第一天,一大早醒來,見一向早起的母親還在睡,便試圖叫醒她,結果發現她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們家欠黃家六條命,算上我媽一共還了四條了,而我或是我妻子的命將是第五條。
我媽過世後,我曾一度攆胡長河走,我覺得它連家都保不了不配為保家仙。至於它走了我怎麼辦,我覺得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如就遂了黃皮子的心願。
那隻狐狸當時淡淡地問了我一句:“你覺得你死後有臉面對你的父輩和祖輩嗎?”
我聽後難受不已,大哭了一場。哭過後,我平靜了下來,問胡長河:“再過幾年你就走了,到時候我一樣是死,有區別嗎?”
胡長河說:“現在解不開的結不代表永遠解不開。看似註定的命數,未必就不會改變。”
它的話總是那麼簡短。
我琢磨了很久,終於想開了。
人生下來就註定會死,可人不是為了死才來到世上的。
我也不是為了死才來到這個世界的。
死之前,我要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感受這個世界。如果有機會,我會了了這段因果,像普通人一樣活下去……
我媽去世後這兩年,我雖然過得辛苦,但還算平安無事。可黃家人是迫不及待地想讓我死,有胡長河在,他們沒有機會下手,便另想了辦法來折磨我。
其實,我如果知道他們這麼急,一定會告訴他們胡長河再有不久就會離開我了——他與我們家的六十年約定還有不到兩年就會到期,真想請他們高抬貴手讓我過幾天舒心日子。
可惜黃家向來得理不饒人,該做的事情從不手軟。
***
這天早上,我剛推開房門就聽見“垮嚓”一聲,什麼東西被摔得粉碎。
低頭一看,一個陶罐掉在了門口的地面上,紅色帶有腥臭味的液體流了一地,甚至有一些還濺到了我的褲子和鞋上。
看著那些碎片和其中的一塊木板,我大概能猜出這陶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木板一頭被削尖了,一定是把尖的一頭插在了門把手裡,另一頭搭在窗臺上,然後再將陶罐放在木板上面,這樣我一推門,就全掉下來了。
“這是種咒術,叫‘倒黴罐子’。”胡長河抻頭看了一眼,又縮回了腦袋,仍然保持著蜷曲的姿態趴在我的肩頭上。
“是它們乾的嗎?它們怎麼進來的?”我不解,因為我在院子裡養了幾隻鵝,而黃皮子最忌諱的就是鵝。
“昨晚半夜來了個人,我以為是小偷就沒理,現在看來應該是被迷住了。”胡長河解釋道。
“為什麼是小偷就不理?”如果他告訴我一聲,我就不會中這個咒術了。
“你那麼窮,小偷轉一圈自然會走。”它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我有些無語,只能暗歎口氣,然後問它怎麼辦。
它說暫時無解,只是諸事不順,讓我想開一點。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承受吧。
我清理了地上的碎片與噁心的液體,將褲子和鞋子也一併扔了。
那條褲子和鞋才買了沒幾天,就這麼扔了,真是應了“倒黴”二字。
“倒黴罐子”的威力,當天就顯現了出來。
我剛去單位,就被老闆叫去了辦公室。他直接給我發了這個月的工資,然後告訴我我被解僱了。
我就是一個跟著車給各個商店、超市送啤酒的,說白了就是一個搬運工,沒想到這種工作也有人搶。司機老王說自己可以兼職,多拿的錢要比給我的少,老闆自然樂於答應。
沒了工作,鬱悶了一會兒,我也就想開了。畢竟我一個大小夥子,也不愁會餓死。在市場轉了一圈,買了些肉,決定回去做頓好吃的安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