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當然還有她的嬸嬸。
見白鶴芋來,她嬸嬸拉了拉墨鏡,上下掃了幾眼白鶴芋,見她身穿的還是inés,氣色尚好,與自己想象之中的落魄完全不符,不由得咬了咬牙。
“鶴芋,”她臉上堆砌出虛假的笑容,“沒想到你的日子還過得挺不錯的,沒有爸爸媽媽在身邊,反而過的更好了,看來是真的長大了。”
她大伯在一旁跟著笑:“是啊,我們鶴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白鶴芋看著這兩個人,面無表情,她連這種虛假的客套都不願意寒暄,直接開門見山道:“借條呢?”
她大伯的臉色迅速拉了下來。
她嬸嬸不緊不慢地從包裡取出一張寬紙條在白鶴芋面前搖了搖。
白鶴芋一眼就望見了那上頭是他父親的簽名還有手印。
“鶴芋,”她嬸嬸開了口,“話我可說在前面了,當初借給你爸爸八十萬,也是你大伯看在兄弟情分上擠出來的錢,我們的日子也不太平,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的還的時候連本帶利一百萬才肯借的,既然你要還,那就還個徹底。”
她又說:“我看你現在也過得挺好的,不會連這二十萬都拿不出吧。”
白鶴芋坦誠道:“不管我有沒有,這二十萬我是不會拿出來的。”
“那我們沒得商量。”嬸嬸說完,快速把借條放進包裡。
“是嗎?”白鶴芋坐在座位上,神色晦暗。
“是很感謝你們肯在我爸爸危難時候肯出手幫他,”白鶴芋說,“別人對我的好我都會記著,所以我也很感謝你們在我爸媽遇難時候提出要我來償還債務,也很感謝你們在知道這並不是我的義務之後告訴我要麼還我父母的債,要麼你們就向法院提出房屋抵押。”
她嬸嬸伸長了脖子,笑了:“你爸媽死了,要真按法律程式,那我們的錢可不就是打了水漂?父債子還天經地義啊鶴芋。”
“是,我真的非常能夠理解你們這些人的想法,”白鶴芋點頭,“我願意為我父母承擔,不論他們在與否——但是我的意思是,既然當初你們能夠提出走法律途徑,那麼現在我一樣可以。”
“什麼意思?”
白鶴芋說:“既然欠條上白紙黑字八十萬,法律只承認八十萬,這個道理,不是小學生都明白的嗎?”
“嬸嬸,你沒有把我當成家人,那麼,我也一樣。”
***
莊妍在滯留機場第六個小時之後,終於迎來了她的助理。
“你遲到了半個小時。”莊妍坐在公共座位上,兩腿交疊,雙臂隨意擺放,表情如同女王再臨。
那助理牙關都在打顫,估計是太冷了,她剛想說話,卻見莊妍挑了挑眉。
“不過,由於天氣原因,一切都可以被諒解。”
“謝……謝……”那穿著厚大衣、圍著大圍巾的助理感激地點了點頭,將手中熱咖啡遞給莊妍。
莊妍接了過來,看著她一眼,沒說話。
那助理終於從寒冷中緩了過來,“莊總監,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