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燦然。
蕭默鬆開手裡的衣角。
單玉笙離開。蕭默起身回屋,途中再次掏出手機進入另一個相簿,千來張單玉笙的照片,每張臉部都被巨大鮮紅的哥特式字型蓋住,三個字:去死吧,原主對單玉笙的憎惡與妒恨一目瞭然。
蕭默再次,真正地刪除所有關於單玉笙的照片。
尋到原主的房間,推開環視一圈,在抽屜看見照片碎屑……想必,把單玉笙的臉剪成碎片是原主小腦瓜子能想到的為數不多的解恨方法——連表達仇恨的方式都這麼無力,真讓人可憐又惋惜。
“蕭默……我可不喜歡讓這個名字蒙羞。”
蕭默舒展身體,仰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目前最緊迫的是身世危機,現在暫時矇蔽住單玉笙是因為便宜弟弟自認為憎恨父親,一旦單玉笙腦子清醒過來或者他的身世被第三人知道……嘖,蕭默搖頭甩掉那些糟糕的聯想,為今之計是在有限的機遇內,找到立足之地。
蕭默這人沒什麼才華,能把“好逸惡勞”“逢迎媚上”“狐假虎威”等貶義詞當褒義詞聽,可見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張底牌是人脈與靠山。頭疼的是,前世積累的人脈一朝散盡,便宜爸爸還是個風險股,他可不會把時間白白浪費在實習上,可行的有三步:1,毫不心虛地利用現成的家世擴充套件人脈。2,攻略假爹。3,尋找備用靠山。
何為靠山?屹立不倒,碾壓眾人,遮風擋雨,貴精不貴多。
想著想著,蕭默迷迷糊糊陷入淺眠……許久之後,青年嘴裡吐出模糊不清的呢喃,而本人並不知曉。
‘蘭狄生於二世紀……出身…聯邦清流世家……巨…額遺產……才華橫……’
——
翌日。
蕭默睜開眼睛愣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爬下床。洗漱間的鏡子映出他白胖的臉,微微顫動的肥肉還殘留驚懼。
昨晚照舊做了一場光怪陸離噩夢。
自從他來到這個時代,夜晚就沒安生過。偶爾在夢中閱讀那本讓他穿越的《蘭狄傳》,偶爾慘死夢中……
昨天,自傳內容在腦中一行行掠過,哪怕沒有絲毫興趣也被迫瀏覽了一段又一段文字,然後不知為何讀書的畫面驟然鉅變,文字一個個褪色消散,變成自天而降的硫酸雨,原本只用雙目注視文字的他也具現出身體,在無垠的原野上狂奔,根本無處躲藏,絕望地任由身體被逐漸腐蝕、燒穿、融化,最後一點不剩。
醒來後他徹底忘記前半夜讀書的內容,痛苦的灼燒感卻記憶猶深。蕭默疲憊地揉了揉額頭,不再去想,在架子上挑選剃鬚刀,細心打理起形象。
告別單家,趕往首府火車站。
昨晚臨睡前,蕭默查過資料。
不久前,負責剿滅高危寄生爬蟲的精英士兵營地接連有士兵感染了CML病毒,一種新傳染病。隨著隔離治療計程車兵增多,大量資深醫護人員調入抗病一線,致使營地醫院人手緊缺。聯邦沒有足夠調動的名額支援戰地,遂向社會徵集志願者,凡是擁有護士資格證和醫生執照的人員皆可自願申請。
志願者統一集合,坐車到達戰地,蕭默是第一批出發的人。
火車站。
一牆玻璃隔出兩個階級,右邊是人滿為患的排椅,左邊是空置的沙發茶座。
區內普通列車乘客或坐或站,擁擠成團,平民小孩貼在玻璃上嬉鬧,被板著臉的警衛持槍驅趕,孩子們做著鬼臉在人群中瘋跑。
蕭默拐入左通道,一個機器人服務員端著茶水從他旁邊滑過,趕往角落,那裡坐著幾位閒聊的儒雅男士。左邊LED螢幕上閃爍著[聯邦特快][戰地專列],以及服務於行政工作者和教育工作者的各地直達專列。
在二世紀,行左是值得炫耀的事。
蕭默甩動滿身肥肉推著行李拐向左邊的特殊通道,無需滯留候車廳可直奔列車。
“生命沒有貴賤,才學和權勢卻把人分出高低……社會就是這樣現實冷酷。”
蕭默正掏手機準備檢視列車班次,乍聽到生氣勃勃的中二言論回頭看了一眼,一位高大黝黑的少年正望著平民階級感慨。
蕭默收回目光時少年恰好回頭,兩人目光交接。蕭默微微頷首,繼續往前走,身後冒出一隻黑手拍上他的肩膀。
“兄弟不這樣想嗎?”
蕭默聳掉肩上的手,不為所動。
少年咂舌輕諷,“嘖……果然!走左邊都是耽於享受缺乏羞恥心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