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懷溪的衣服上滿是雪白一片,黑色的褲子在燈光的照耀下,顯現出深深淺淺的印記,怕是已經溼透了。
陸子箏心下一驚,猛地坐了起來,站起身,催促江懷溪道:“起來,這樣躺著容易感冒。”
江懷溪緩緩睜開眼睛,舒眉一笑,伸出一隻手:“我身體都麻了,你拉我起來。”
陸子箏將信將疑,卻擔心著她躺久了身體受不住,只好伸出了一隻手去拉她起身。雙手交握的瞬間,陸子箏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疼的分明。她以為她的手已經冰涼的失去了知覺了,卻還能從江懷溪的手上,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她越發急切地想要拉起江懷溪,江懷溪卻是含笑看她,紋絲不動,陸子箏只好又添了一隻手去拉她,雙手用力,可是,因為用力過猛,腳下卻是一個踉蹌,就要往後面仰去了。
江懷溪這時候倒是用力了,急忙抓住了陸子箏就要鬆開了的手,往前用力一帶,陸子箏順勢“咚”地一聲栽倒在了江懷溪的身上,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江懷溪痛苦的□□。
陸子箏埋頭在江懷溪的胸前,腦袋一熱,臉火辣辣地燒了起來,又羞又惱,慌慌張張地爬了起來,就想往遠處走去,不敢再看江懷溪一眼。
即使下落之時,陸子箏又掙扎著用雙手微微撐住了身體,減緩了力道,江懷溪那樣敏感的部位被砸了一下,也是疼的夠嗆。江懷溪雙眉緊鎖,只覺得身上又疼又冷,卻見陸子箏一言不發一骨碌地爬了起來越走越遠,連叫住她都失了力氣。
陸子箏心中羞惱,只覺得江懷溪捱了一下砸也是自作自受,若是她沒有逗她讓她拉她起身又故意不做任何動作,她怎麼會滑倒在她身上。剛剛那臉上柔軟的觸感,噢,不能再想了……
只是,不過走了幾步,陸子箏便想起了那時倒在江懷溪的身上,臉上確有一片冰涼的觸覺並不作假,她的衣服,怕也是溼透了吧。心沉了下來,腳步也緩了下來。
再無暇顧及其他,陸子箏轉回了身,快步走到江懷溪的身旁,蹲下身軟聲道:“懷溪,別鬧了,快起來進去泡個熱水澡,換身衣服。”
江懷溪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唇角又有了上揚的弧度,虛弱道:“我知道你向來嫉妒我身材比你好,可你也不該下這樣的狠手,這下真的起不來了……”
陸子箏難得的沒有反唇相譏,本就紅的臉又紅上了許多,沉默地伸手摟住了江懷溪的肩膀,帶著她起身。
江懷溪借力艱難地從雪地上站了起來,幾不可覺地晃了一下身子,抓著陸子箏的胳膊穩了一下。
江懷溪凍得不輕,動作緩慢,走的艱難,陸子箏雙手扶著她,眼神裡是掩不住的擔憂。
路過她們兩人堆的雪人之時,江懷溪停下了腳步,示意陸子箏把袋子提起來。
陸子箏不明所以地蹲下身提起了袋子遞給江懷溪,江懷溪動了動僵了的手指,伸手從袋子了拿出了兩個黑色圓潤的珠子,一根紅蘿蔔,一串小手鍊,動作溫柔地為陸子箏的雪人安上了五官。
陸子箏怔怔地看著她的動作,神色鬱郁,原來明明就還有材料!
江懷溪又給自己堆的雪人正了正鼻子,調整了嘴巴的弧度,眨了眨眼睛道:“雪寶覺得自己丑極了,哭著問你什麼時候把眼睛還給它。”
陸子箏順著江懷溪的話向雪人看去,那沒了眼睛的雪人向下撇著嘴角,倒真是一副委屈不高興的可憐模樣。
陸子箏的臉上有了笑意,從衣兜裡掏出了兩個黑珠子,認真地安在了它原來的位置上,揚了揚它的嘴巴,雪寶便露出了一副可愛高興的笑臉。
滿意地看了兩個雪人一眼,陸子箏伸手扶了江懷溪,催促道:“好了,滿意了吧,快進去。”
江懷溪隨著她的腳步向前,臨進屋子之時,她回眸看了一眼,庭院通明的燈隨著她們的離去一盞盞暗了下了,院裡只剩下了滿月的銀輝,冷風寂寂中,她和陸子箏堆起的雪人,手牽手,挺直矗立著,正迎風而笑……
江懷溪剛進屋子,就有一個年屆五旬模樣的中年婦女匆匆端了兩杯熱牛奶上來,神色緊張地遞給江懷溪和陸子箏,唸叨著:“小姐你可算是進來了,張媽我都要嚇壞了,外面那麼冷,你怎麼受得住啊。”
陸子箏接了牛奶,輕聲地道了一聲謝,並沒有馬上喝下,也面露憂色地打量著江懷溪。
江懷溪卻盯著她手上的牛奶,意思再清楚不過。
陸子箏收了眼神,在江懷溪的注目下,喝完了熱牛奶,身體隨著熱牛奶的下滑,暖了起來。
江懷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