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地掙扎中撓了安琺兩下。
安琺看了它一眼:“難道不是你的義務責任?”
於是凡多白了他一眼:“下次我就不跟著你跑了。”想了想又道,“如果有下次的話。”
“你騙我來時可沒有半點猶豫。”
凡多頓了頓,看起來有種打死不認的冷靜,實際上爪子已經悄悄收了起來。
“你不是要找安迪嘛,我知道你肯定不記得自己是喪屍,喪屍與喪屍間有種特殊的聯絡方式,何況你的級別高,試試看?”
。
微風捲起一片凋零的枯葉,不知哪裡傳來一聲輕響,街頭的喪屍茫然四顧。
身後的井蓋被輕輕抬起,一個混身浴血的人從下水道爬了出來,鮮活的血腥氣迅速在大街上瀰漫開來。附近的喪屍大多數第一反應是爭奪“食物”,而另一些則選擇逃跑。
——他們在某一個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鎖定了下水道方向。
離開是出於本能,“奪食”同樣是本能。
阿諾煩不勝煩的看了眼即將撓上他眼睛的尖銳指甲,一仰頭,指尖飛快地聚起一絲薄冰,卻又瞬間消融。這是異能枯竭的預兆。眼看著就要被抓傷,下水道口刮來一道風,阿諾身邊的幾個喪屍都好像被定格了般,下一秒腐肉碎了一地。
鮮血從嘴角緩緩淌出,阿諾呸了口血沫,一腳將井蓋準確地踢回原地。
神情複雜地看了眼站在他身前,半邊身子已經被腐蝕了的喪屍。
——安迪。你還有思維,是不是?
安迪沒有回頭,一陣風似的在四周穿梭,只一會兒地上堆滿了腐肢。
阿諾能從下水道出來已是竭盡全力,危機解除後一放鬆,只覺得兩眼發黑,遍佈血痕的雙臂已經抬不起來了,喉嚨咕嚕了一聲,便向後倒去。
火光暴漲。
沒人受得了的高溫,水系異能者澆不滅烈火,正躊躇無措。
莫里站在十米高的火球中,神色平淡。
“上校,你想讓所有人陪葬嗎?”
珀西有些發狠的想伸手去抓莫里,被攔了回來時,右手已經焦黑。“為什麼不?我們都是罪人。”
“你是罪人,你也是。”珀西用完好的手指指勞斯,又指了指莫里。
“我從來不覺得踏著同胞的屍體,被稱作英雄是見光榮的事。”珀西用幾乎癲狂的語氣笑道,“你們能瞭解那種看著全城的人一夜之間變成不人不鬼的玩意互相撕咬,眼神空洞麻木,看著自己的妻子孩子淪為那些東西的食物,一夜之間你發現什麼都沒了,孑然一身的感覺嗎?”
珀西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已經沾了太多鮮血,可我不能停下來。因為一停下來,我就有可能是下一個……”
“是。我們都是罪人,所以你想贖罪?”勞斯背上受了重重一擊,正扶著一個異能者質問道。
“被上帝遺棄了的我們難道不該統統去贖罪嗎?”
“我們都是被上帝遺棄的罪人。”珀西喃喃道。
現場靜止了片刻。
安琺抱著凡多吹著冷風。
看到這裡,安琺吸了吸鼻子道:“這兒風真大。”
凡多:“……”
“那你為什麼要爬那麼高?”
安琺想了想:“因為……訊號好?”
“……”
不是很懂你們喪屍的思維。
“注意時間親。”
安琺走到邊緣乾脆席地而坐,兩條腿在空中蕩啊蕩。
“我想我明白主角與配角的區別了。你看,絕處逢生,逆天的技能都是在險境下獲得的。”安琺指了指火球中的莫里,“而我……”
凡多等了等,沒等來他的下半句,不由得問道:“怎樣?”
“只能抱著傻貓等天明。”安琺遺憾道。
凡多思考著是現在給他一爪為他即將結束的人生留作最後的紀念好呢,還是給他一爪好呢?
“上帝不會拋棄我們的。”莫里道。
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如同在一片死海中濺起漣漪,一圈一圈推開。
“我們身陷末世,所以有了異能,不至於無力反抗。無論是不是上帝的旨意,我們都有了自保的能力,這時候難道不應該去竭力保護生存下來的人類,而不是在這兒……贖罪。”
“我不信神。”安琺道。
凡多哼哼兩聲,沒理他。
一個身影在以極快地速度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