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找了一個不光臉蛋像他,連小名都跟人一樣的人,是不是幹起來特別爽啊!”
關豫氣地說不出話,只覺得胸口有一撮悶火一拱一拱的難受。
窗外忽然響起了一陣鳴笛聲——咖啡店開在了靠馬路的居民樓一樓,這塊地腳生活氣息濃郁,到了下班點交通便也格外粘稠,非要用高低各異的鳴笛聲給通一通才能痛快。而一般到了鳴笛的時候,也是他們要做飯的時候了。
陳樓看了眼窗外,淡淡地說:“該回家了,今晚你做飯我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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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樓和關豫從認識到現在,不多不少正好七年。如果不是今天關豫給那個小鹿過生日,陳樓還打算形式主義一下,搞個紀念日的。但是現在一鬧,倆人都沒了心思。
其實這事算起來倆人都有份,小鹿是個酒吧的少爺,外形氣質聲音像極了關豫的初戀男同學。陳樓當時和關豫好上就是託了那位初戀的福,這次遇到幾乎和本尊一模一樣的極品,自然格外感興趣。
他雖然長了個正人君子樣,但是年輕時也是個好玩的人,對付這樣的男孩子完全是遊刃有餘——他高興了就送小鹿東西,不高興了就去小鹿的酒吧喝酒,分寸拿捏恰到好處,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是以關豫陰差陽錯地認識了小鹿,並要給小鹿過生日時,後者還念念不忘,想要把自己的一位“醫生朋友”請來。
老兩口在家門口的咖啡館再次見面,彼此都難得的盛裝打扮,氣宇軒昂,有那麼一瞬間,陳樓差點笑出來。
只是他忍住了,不光忍了,還十分迅速的給自己找了一個“老公勾搭好朋友,自己傷心欲絕生不如死”狗血人設,有模有樣的撐完了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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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豫在廚房煮麵,噗的一下把天然氣開啟又關上,關上又開啟,始終都有些心氣不順。陳樓則盤著腿窩在沙發裡刷微博,聽著廚房鍋碗瓢盆的乒乓響,眼皮子都懶得掀一掀。
二十分鐘後關豫再次關火,沒好氣地把煮好的面擱在了餐桌上。
清水下的掛麵,沒有滷也沒有鹹菜,陳樓瞥了一眼,扭了扭腰,趿拉著拖鞋去廚房拿了醬油香油,各自倒了一點到面裡,胡亂的攪了攪,狼吞虎嚥地跐溜了起來。
關豫格外見不得他這種餓了八輩子的吃相,忍不住說:“你能不能慢點吃。”
陳樓沒理他,又跐溜了兩口,麵碗瞬間就空了。
關豫才剛吃了個開頭,終於忍不住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哼道:“這日子過的這麼沒意思,還不如拆夥散了。”
這事他提過好幾次,陳樓也提過幾次,只是每次都不了了之。
陳樓嘖了一聲:“怎麼拆?要能拆早拆了。”
關豫道:“怎麼就不能拆了?”
“房子貸款沒還完,算你的算我的?”陳樓懶洋洋地說:“當初這房子是咱倆人一起買的,現在也是一起還貸,如果拆夥,你說這房子怎麼辦?”
關豫道:“房子寫的你名字,當然算你的。”
“但是你那一半呢,我總得折現給錢吧。”陳樓淡淡地說:“你說我給多少?樓市現在低谷期,賣房子跟賠錢沒兩樣,但是不賣我也沒有幾十萬的現金給你。打個欠條?哈,我自個都信不過自個,更何況你。”
關豫擰著眉,眉心攢出了一個小疙瘩。
陳樓無意中扭頭,看著那個疙瘩愣了愣,隨後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去公證處改個名或加個名字,回頭你折現了或者有錢了再給我。”
關豫卻像是聽了一個笑話,冷冷道:“你當我傻嗎?房貸沒還完,公證處怎麼給加名字。改名和賣給我有什麼不一樣嗎?就是找人操作一下,這房子沒變,中間的稅錢白交多少你沒算算嗎?”
陳樓沒說話,半晌後笑了笑:“無所謂啊,你肯定算過了。”他又笑笑:“你不光算過了,還提前去公證處問過了。”
他的口氣有一點難以察覺的落寞,關豫一怔,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卻也看不出什麼來。
倆人都沒再說話。
馬路上歸家的車流越來越小,家家戶戶相繼亮起了燈,隨即飄出了飯菜的香味。依稀還能聽到不遠處的犬吠聲,小孩的打鬧玩笑聲,還有不知道誰家的電視裡,新聞聯播的片頭曲聲。
關豫輕輕的嘆了口氣,有些悲哀地看著窗外的住戶樓,企圖從別人家昏黃的視窗裡,看出一點生活的味道來。
陳樓也隨著他的目光往對面的樓上看去,只是他有些近視,那昏黃的視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