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關豫從天上掉到泥窩裡,跟他吃地攤擠公車,最後護膚品也就買的起一個絲塔芙,還要趁著搞活動的時候,用一點少一點。
陳樓嘆了口氣,心裡想著要走開,卻忍不住又心軟,從自己屋裡拿了錢包出來,把裡面的幾張整錢遞給關豫說:“我身上錢不多,先借給你這些,你去買點東西湊合著。反正橫豎都比不上你家裡的東西,等會託說你爸媽氣一消了,你抓緊回去。”
說完把錢放下,又去抱了一床被子出來,“你晚上蓋這個吧,這個厚一點。”
關豫卻說:“我不蓋這個。”
“為什麼?”陳樓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這個你不是給路鶴寧蓋過了嗎?”關豫低頭看了看,撇嘴道:“我不習慣蓋別人的,誰知道有沒有什麼臭毛病啊?放屁摳鼻屎挖腳丫的,有沒有什麼腳氣雞眼面板病也不知道啊……”
“你怎麼毛病這麼多?”陳樓無語道:“你跟路鶴寧認識的時間不比我長多了?他那麼愛乾淨的一個人哪有這些習慣?再說了,誰告訴你他蓋的是這床被子的?”
“我看見的,”關豫堅持道:“反正我沒和他睡過,我不知道。我就蓋你的。”
“那我的你也別蓋了,”陳樓冷笑道:“你不是覺得我倆搞一塊去了嗎?他放屁摳鼻挖腳丫,還有腳氣雞眼面板病,我跟他住一塊睡一起,早就傳染的差不多了。要不然你就這樣吧,挺好的,願你的一身正氣保佑你。”
關豫:“……”他就說說,陳樓這就生氣了?
陳樓說完把被子又抱回去,順手把自己小屋的門也關上了。
外面安靜了一會兒,陳樓無語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打算看書,就聽門被人輕輕的敲了兩下。
關豫貼著門縫小聲喊:“……你怎麼能這樣啊……”
陳樓扭頭看了門口一眼,最後全當沒聽見。
那邊又安靜了一會兒,過了會兒聽關豫又喊:“給個臺階下唄……”
——
陳樓最初答應關峰的時候的確猶豫過,但是最後答應下來,除了因為關峰在他在三清山遭劫的時候幫過忙,多少有些想還他人情之外,紅毛臨上飛機前的那句話也起了一定作用——關豫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挺煩人,但是他人不壞。而且這人也好面子,真確定你煩他了,他是不會腆著臉往人前湊的。
可是此時此刻陳樓無比的後悔。
關豫在門口跟老貓呻吟似的,高一聲低一聲,說了兩句軟化見陳樓沒反應,於是開始了自我檢討,內容卻全是上一世倆人的相處細節,而是大部分都是陳樓不好的地方。
比如“我這個人吧就是想啥說啥,陳樓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較真了唄。就說以前咱倆吵架那次,不就是因為我說你同事長的醜嗎?雖然他是真長的醜。你那時候跟我急眼,還動手了,打的我眼眶都流血了你記得嗎?”
“我什麼時候把你眼眶打出血了?”陳樓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了,氣的拉開門問:“你能不能閉嘴,回你屋去。”
“我冷……”關豫看他生氣的樣子,忍不住問:“你真不記得了?”
“什麼?”陳樓擋著門,瞥了他一眼道:“你自己胡編亂造添油加醋的,我上哪兒記得。”
“我沒編!”關豫喊道:“我沒編!你那個女同事,就是李默那孫子的副手,叫楊雪的。”
陳樓對這個人有印象,胖乎乎的一個女的,有點方言,原本在公司要升副經理的,後來李默空降,她反倒成了李默的助手。為人不咋地,對他們這些新來的百般刁難,尖酸刻薄的程度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麼了?”陳樓看著關豫問:“她怎麼你了?”
“她沒怎麼我,”關豫皺了皺眉問:“你真不記得了?你們當時出去吃飯,那女的指桑罵槐的說你是李默的心尖肉,叫我給撞上了。”
陳樓搖了搖頭。
“咦,你再想想?我那時候問你她是誰,你說叫楊雪,然後我就說……”關豫說到這停了一下,看了看陳樓的臉色,慢吞吞道:“我說,哪裡是楊雪,應該叫楊土才對,這穿著這架勢還以為誰家的豬沒栓好,揚著二斤土就出來了呢……”
“……”陳樓無語了,這人嘴比自己還損。但是自己是真沒印象了。他頓了頓,又回去把先前的棉被遞給關豫,嘆了口氣說:“記不記得都沒什麼用了,先這樣吧哈,你先回你屋收拾一下,我一會兒弄點東西吃,你吃飽了喝足了,就在屋裡等著你哥來解救你,行不行?”
“行,”關豫也知道再下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