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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後來被趕出家門斷絕聯絡,陳樓也沒見過他黯然神傷要死要活的樣子。反倒是陳樓擔心又愧疚,關豫在一邊安慰他,順道吐槽他哥腦子裡進水。
這種人在什麼情況下會離家出走?
陳樓出門的時候就忍不住左思右想,又懷疑是否發生了更嚴重的事情關峰沒說,一個人找了兩天沒找到,如果只是賭氣躲開還好說,萬一是出了事呢?
現在年底車多也亂,關豫那個二百五的樣兒本來就是到哪哪都不叫人省心,關家的人也是,明天就是除夕了,什麼事不能等過完年再說嗎?
陳樓也沒有什麼目標和目的,他上一世和關豫吵架鬧騰的時候,多半都是自己出去,然後關豫在後面找。當然他去的地方就那兩個酒吧,酒吧裡的氣氛熱鬧,除此之外陳樓還有一點報復心作怪,想著你不是有初戀嗎,我也不是沒別人,酒吧裡的帥哥美男一抓一大把,我去泡一個更優質的,下次倆人吵架,你甩一個路鶴寧,我就搬出王鶴寧李鶴寧,倆大的壓一個小的,看看誰吃虧。
只是他這麼想,真到時候卻又下不去手,那些人高的高帥的帥,卻都不是自己喜歡的樣子。陳樓去了幾次之後過來湊趣的人就少了,他無聊的在那咂摸酒,又不敢喝多,怕出事,一直門口出現了關豫的影子才會真正放鬆下來。
可是現在卻不知道關豫是在哪裡,會不會也在等著有個人過去接他。
陳樓腦子裡有些亂,自己低低的暗罵了一聲,打車去了前世自己常去的那倆酒吧。只是現在時間太早,其中一個還沒建,原地址是個沙縣小吃,老闆回家過年了,只拉下了大卷簾門,門口貼了一張有事聯絡XXX的手機號的紙。
陳樓難免失望,鬼使神差的把店老闆的手機號記了下來,又轉去第二家,依舊無果。
等再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他知道岑正和吳嘉嘉在焦急的等他回信,可是他卻有些撥不出去,總覺得一定是他漏了哪裡。
哪裡呢?總不能是路鶴寧家,關豫也不知道路鶴寧住哪兒啊……
陳樓皺著眉頭來回走了兩圈,等腦子裡突然想到一個地址的時候,忍不住暗罵了一聲,“……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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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豫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心想,這是有人罵我了?
可是罵他他也管不了了,這屋子裡冷的像冰窖,也就被窩裡能暖和點。關豫把自己裹了裹,腿都不敢伸直了,縮了縮脖子努力的想要團成一個球。
兩天前本來風和日麗,關峰出差回來,關媽媽又不在家,於是家裡的爺仨歡歡樂樂的聚在一塊小喝了幾盅。本來挺好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這次讓關峰捅了簍子。關峰出差的時候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麼觸動,從勤儉節約吃苦耐勞開始,一臉雞湯的說教關豫。關豫一開始也不當回事,但是耐不住聽多了就煩,於是關峰一句他拆一句,倆人跟小孩似的鬧的不亦樂乎關爸爸樂呵呵的看著他們倆打,時不時的還摻上兩句“你們小時候啊就這樣”……直到這兄弟倆你一言我一語鬥著鬥著,鬥到了男男相戀的頻道上。
關爸爸頓時大驚,三觀都要被震碎了。
……
關豫那天差點沒被打死,如果不是關峰攔著,他連家門都跑不出去。可是跑出去之後他又傻眼了,自己沒帶手機沒帶錢包,睡衣裡一共就兩張十塊錢,這可怎麼辦?
關豫抱著胳膊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了半天,最後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自己最初租的那個小公寓。
當初他租這個是為了和陳樓同居,但是陳樓不來,他也就沒管,所以現在水費電費都欠了。因此關豫在裡面聽到門口有人敲門的時候,心裡一緊,第一反應就是是物業來催收費的。
他緊張的裹著被子當縮頭烏龜,任那邊怎麼拍門怎麼按門鈴都假裝屋裡沒人的樣子。
直到陳樓的聲音傳出來。
“……關豫你他媽裝什麼死啊!開門!”
關豫:“!!!”陳樓怎麼來了?
——
陳樓在聽到門從裡面開啟的時候本來是有點火氣的,但是看到關豫的樣子後就無語了。
他站在門口也不進去,低頭徑直按了吳嘉嘉的手機,跟他們說人找到了。那邊岑正大喜過望,連聲感謝,又要通知關峰。
陳樓於是又接了關峰的電話,簡單的說了兩句後,猶豫了一下把手機遞給了關豫。
誰知道關豫看他一眼,竟然抱著手機走遠了一點。
陳樓:“……”這人怎麼這麼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