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張北極端著一盤子吃的,撇著嘴有點不高興的說:“不好吃,味道不純正。”
“你還知道不純正。”李清明喝了口白開水,慢慢放下笑道,“果然不純正。”
長生並沒有吃東西,他獨自一個人玩皮球玩的很開心,別人偶爾跟他說話他也不搭理人家。而此時的休息室卻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醫生根本就束手無措,他看到那不停蔓延,飛快的長大爆炸的小水泡,心裡也犯憷,就建議站在旁邊的石夫人說,“還是儘快送醫院吧,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不行,宴會還沒結束,她還得出去露面。”石夫人想也不想的拒絕,在原地轉了一圈就拿出手機打電話。石家的地位在此時就明顯的發揮出了重要作用,一個電話打過去,醫院方面便極為重視,很快承諾會派一個專家小組過來,專門給石家的小女兒會診。
似乎這樣就萬無一失了,畢竟石夫人請來的醫生都是水平頂尖的精英,而且還是一大群。
喝完一杯白開水,李清明站起來往外走,張北極立刻跟上來,傻小子也抱著皮球溜溜達達的往外跑。其他人看到傻小子的模樣,心裡都不約而同的鄙夷,同時卻又升起了極為舒適的優越感:看,那孩子穿的好又怎樣,他自己根本不知道享受,因為他是個傻子啊。
來到別墅後花園中,李清明深吸一口氣,陰血逼入眼睛仔細的看著眼前灰撲撲的世界。終於在茂盛的花圃上方看到一個團起來的黑影,他的模樣有些恐怖,身體支離破碎的,隱隱還有嗚咽的哭聲,那是一個力量不咋地的小鬼。
只有怨念頗深,或者意外橫死的魂魄才會逗留人間變成鬼,後者會一直在陽間徘徊,幸運的話等陽壽盡了,魂魄還存在著也沒變成惡鬼,那麼就可以幸運的進入地府,按照流程轉世投胎。當然,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人為干擾了,比如說把橫死的屍體埋在某一個地方,那麼他的魂魄就不能遠離那個地方。
“怪不得這裡的花長的這麼茂盛,氣息卻很怪異。”李清明扔出一個陀螺,把那小鬼捲起來,待到沒人的角落中。幫小鬼燒了一張折成衣服的符,他身上便穿了一件嶄新的衣服,剛好擋住支離破碎的軀體,看他慢慢從懵懂的樣子恢復神智,最後看向李清明,嘴巴動了動卻沒說什麼。
渾身熱乎乎像個小太陽似的張北極猛地湊過來,盯著小鬼看了一會兒說:“老闆,他好醜。”
“不是醜,他只是跟別人不一樣而已。”李清明把手伸到前面,掌心放著一個旋轉的陀螺法器,他溫和道,“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為什麼在這裡,又是為什麼……死……”
一般橫死後變成鬼的魂魄想起死的時候都會戾氣加重,不過這個小鬼倒是很平靜,他張了張嘴說:“我是自殺的,我不喜歡這個世界,不喜歡那些同學。我想報復他們,但是我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就只有對自己下手……慘死,我把自己割成了好幾塊,死在學校教室中,只是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是一個很普通也很懦弱的學生,只知道學習,平時很少跟同學們交流。他臉上有一個很大的胎記,猛然看上去會讓人嚇一跳,但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封建社會了,胎記並不是不詳,也不是病。
但總有那麼些心懷惡意的孩子給他取極為難聽的綽號,每當那時候他就會驚訝的發現,原來人類真的能不停的重新整理下限。不但如此,老師也跟著喊那個侮辱性極為嚴重的綽號,面對他的反抗,同學們只會罵他小肚雞腸。“不過是開個玩笑怎麼了,玩笑都開不起?”
“真是小氣,讓我們喊我們還不樂意喊呢。”
“你怎麼不去跳樓,你這樣的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哈哈,他長的可真難看,咱們一說他還會生氣,他怎麼能生氣呢?”
三觀尚未確立的同學們缺乏引導,這讓他們覺得自己的侮辱理所當然,甚至等他們長大了,再想起這件事也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有些人生來就是惡的,毫無善念可言,這個惡會伴隨他們從小長到大,伴隨一生。
面對這種被同學們集體孤立的情況,有些人會選擇壓在心底,有些人會選擇奮起反抗,還有一些人會永遠記著這件事,並且從此以後不可抑制的自卑起來。而這個小鬼選擇了用最慘烈的方式來告訴其他人,他恨那樣的綽號,恨別人的惡意,他要用自己的鮮血來證明自己的恨!
“他們是一個團體,而我勢單力孤,我只能對自己下手。”小鬼平靜的說著,他慢慢伸出手,用另外一隻手把手拿下來,指著整齊的缺口說,“我砍掉了自己的手和雙腳,我還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