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什麼?”季華鳶站起來跟著朱雀往外走,朱雀只是道:“你認位其實還是很準的,要練怎樣把自己變成一個透明人兒。”
這一走,竟然就走出了東門基地。季華鳶一路跟著朱雀,一直走到了城郊的小樹林深處。朱雀始終在前面快步疾行,沒有半點要搭話的意思。季華鳶只能落後一步跟著,細聽遠處水聲,竟然已經快到了母渡江邊了。
他看著朱雀的背影,不知道怎的,竟然就想起了湖心小築裡的那兩年。
那兩年,什麼離奇的訓法沒經歷過。休說在飛瀑下靜心打坐,單為練一個手穩,師父曾經讓他在翻越了百里山路後穿一百根針,甚至,師父還殘忍地拿了一面鑼在他耳邊咣咣地敲,鑼聲像是尖銳的匕首一樣生硬地攪進他的耳朵裡,攪合起滿世界的爆炸聲。季華鳶記得,那天他穿完最後一根針就暈了過去,手指被扎得千瘡百孔。打那之後,他對鑼聲產生了一種近乎恐懼的反胃。
季華鳶這樣想著,感到了一絲釋然,師父是真正的高人,他也挺過來了。朱雀和翟墨,又怎麼能比師父更狠呢?
但是季華鳶又猜錯了。
朱雀最終站停在母渡江水流平緩的地方,回頭看季華鳶:“怕水嗎?”
季華鳶想了想:“不是很怕。”
“什麼叫不是很怕?”
“對湍急的水流還是怕的,但我長在水鄉,從小下河玩慣了的。在短時間危險度低的時候,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恐懼。”
也就是說,身體上可以戰勝,心理上稍微差一些。朱雀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順口道:“那還不錯。”
季華鳶不知道他的不錯是說什麼,是說他知道自我調節不錯,還是他內心深處有些怕水這一點不錯。
朱雀想了想,很快做出了決定,他打了一個響指,乾脆利落道:“下水。”
“現在?”季華鳶有些驚訝,倒不是說他早沒想到,只是,現在已經是深秋了,他只穿了一層訓練服。當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