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蹭了蹭:“你和北堂朝,還有沒有可能重歸於好?”
季華鳶長眉一挑,回頭瞪視著晏存繼,不作回答。
晏存繼又往前蹭了蹭,半笑半正經道:“那你覺得,你和我,有沒有可能在一起?”
“晏存繼,這就是所謂的不和我說笑?”季華鳶火了,一把推開離自己越蹭越近的晏存繼,起身拔劍,劍芒直指晏存繼,季華鳶怒道:“晏存繼!你我都知,我跟在你身邊,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別的什麼歪心思,你想都不要想!”
晏存繼毫無驚嚇慍怒之色,只是伸手撥了劍,大咧咧地笑了,揮手招呼季華鳶坐下:“別發火呀,我隨口一說,想博你一笑,你怎麼還動了劍了?”
“王子真會博人一笑。不過華鳶素來是不愛笑的,王子還是別白費心思了。”季華鳶冷著一張臉,收了落虹,攏了長衫坐回去,卻是離晏存繼更遠了些。
“動不動就生氣,一生氣就要殺人,難怪北堂朝現在大把新人在懷。我原還奇怪,現在看來,他不要你,也是自然。”晏存繼隨口笑道,又倒回去閉上了眼。
季華鳶聞言心中氣悶,卻無從辯駁,眼見對面那人又是睡了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再醒過來。
最好是永遠都不要醒了。
季華鳶怒氣衝衝地灌下一大口茶,故意砰地一聲把茶杯摔在桌上。
晏存繼那邊毫不著惱,只是閉著眼晃了晃腳:“華鳶,小點聲。這般不溫柔,北堂朝更難喜歡你了。”
“公子,白珊瑚送到了。”雲七從懷中掏出一方靛藍色的綢布盒子,輕輕開啟,如女兒家脂粉般細膩的白珊瑚粉在盒裡堆成一座白花花的小山。雲寄接過來在陽光下看了看顏色,撥出一口氣,道:“確實是上品。”
“這是今年最好的白珊瑚了,那珠寶商說,再難蓋的疤,也可除了。”
雲寄扣上盒子,淡淡道:“本就不是什麼難治的傷,有了這白珊瑚,不日便可見王爺了。”
“是。”
雲寄看著窗外嘈雜的鳥兒,問道:“一盒怕是不夠,日後還能買到嗎?”
雲七回道:“可以的。珠寶商手頭還有貨,因了生意上的事,還要在帝都停留一陣子。您什麼時候要,都是供應得上的。”
“如此我便安心了。”雲寄說著,將白珊瑚粉遞給雲七:“你去給了秋雨來,叫他摻在早前為他配好的復顏膏裡,每日三次的塗,很快就會好。”
“是。公子需要捎什麼話嗎?”
“你和他說,王爺這兩日不知在忙什麼,辛苦得很,叫他傷好後為王爺燉些血燕補身子。燕窩裡可以加些槐花,王爺喜歡。”
雲七聞言,抬頭笑道:“如此,王爺日後專寵秋公子,卻也不會忘了您的好。”
雲寄只是用手在窗欄上划著圓,淡淡道:“你去吧。王爺也快回來了。”
北堂朝從宮裡回來,只聽翟墨戰戰兢兢地上報,今日找了一天又是無果,不免心頭鬱塞,暗道季華鳶還是這般任性,全然不顧別人的感受,真是可惡極了。思及此,心下賭氣,便是飯也沒吃就去了歸雲院尋雲寄。
北堂朝進到雲寄房裡的時候,見雲寄正在案前寫字,上前去看,卻見是一個又一個不同筆體的“等”字,已是密密麻麻寫了滿滿一大張紙。
北堂朝好奇,問道:“好端端的,寫這字做什麼?”
雲寄低頭專心致志地把寫了一半的一個字寫好,擱下筆,抬頭道:“雲兒想著寫字,卻不知寫什麼字好,想了很久,覺得人之一世,不過一個等字,便寫了來。”
“此話怎講?”
雲寄低著頭,取出一卷空白畫卷來,用毛筆粘了漿糊刷在四邊,一邊說著:“雲兒想,人總是願意把希望放到以後。年少的時候等功成名就,年齡大了,若還未得意,便等老來兒女出息,誰知兒女也不出息,只好兩輩人一起等,再等到以後去。”
“尋常人家,不就是這般度日嗎?”北堂朝看著雲寄把寫好的紙仔仔細細地貼在卷軸上,道:“雲兒太多愁善感了。”
“雲兒不是多愁善感。”雲寄抬起頭,看著北堂朝的眼睛,道:“雲兒是想和王爺說,有些事,是等不得的。總想著日後總會有機會,便一直等著、拖著,到最後才發現,上天是公平的,給每個人的機會,也不過都是那麼一點。等,是無用的。”
北堂朝心下有些不悅,道:“雲兒聽旁人說了什麼?”
雲寄搖頭,緩緩將貼好的等字卷軸捲起來,輕聲道:“雲兒不必聽旁人說什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