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2 / 4)

小說:鳶回前堂 作者:津鴻一瞥

著季華鳶眼底微微的青色,不由得想去撫摸,手都伸到一半才想起兩人是隔著一道窗的。

華鳶,你可知,我也是漸漸的終於對自己承認,我並不討厭你。你回帝都後的每一天,我都覺得自己真的像是活過來了,活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不再是那個端著架子勉強度日的北堂王了。

北堂朝低低嘆息一聲,幾番想進去,卻最終是抬腳輕輕地走了。

夜風吹過季華鳶的眼瞼,酥su yang癢的。季華鳶睜開眼,躺在床上,聽著北堂朝遠去的腳步聲,眼中的落寞一閃而逝。

他翻身坐起,利索地綁起自己的袖口和褲腿,將衣衫在腰間繫了,身手乾淨利落,毫無聲息,完全看不出身受重傷的樣子。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中又是平日裡的沉寂和堅定。

季華鳶無聲地走到窗邊,看著北堂王府的燈一盞盞的亮起,在眼前漸漸輝然一片,神色愈發堅毅。

北堂朝,我此番回王府,一半是真心,一半卻也還是算計。我心中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了我。對不起,說到底,我還是又算計了你。

季華鳶一腳蹬地,從視窗飛身而出,身輕如燕,轉眼便躍上房頂,幾個翻飛間,人已隱匿在無邊的夜色中了。

北堂王府可以分為四個區域,北堂朝居住和工作的主院在第二區,也是府裡最當中的院落。一區飛鳶樓離主院最近,四區是下人和後廚幹活和居住的地方,離主院最遠。而以歸雲院為首的三區在主院身後南翼,從前是閒置的,現在已聚集了北堂王府裡所有白養的閒人。

季華鳶一路貼著牆無聲潛行,從主院後身直接向南摸去。北堂王府兩年前換血,好在崗哨輪值的制度還沒有什麼變化,季華鳶算計好了時間,一路也算是暢通無阻。只遇上一次侍衛,他也是遠遠的發現了,便躲在海棠樹上藏得很好。

那些侍衛拎著燈籠在季華鳶眼皮底下巡邏過去,季華鳶屏著呼吸,一路目送他們走遠消失不見,抬頭看見眼前的一片燈火,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慍怒和煩悶。

這裡面,應該就是北堂朝這兩年來招進府的公子了。秋雨來,應該也在裡面。

季華鳶眼睛草草掠過歸雲院、清香閣、白芷汀……直接定在吟秋堂。這院子比其他院子要熱鬧氣派得多,不是當下得寵的秋雨來,還能是誰?

吟秋堂,吟秋堂,他一個男妓,有什麼可值得品味吟誦的!季華鳶心裡呸了一聲,心裡一邊暗罵北堂朝眼光庸俗,一邊縱身直向吟秋堂而去。

吟秋堂裡確實是燈火通明,今日北堂王沒有來,卻還是熱鬧非凡。秋雨來喜歡聽箏,北堂朝也便真縱著他,日日請箏樂師來吟秋堂裡和秋雨來切磋。季華鳶循著聲音一路摸進吟秋堂主屋前,貼著角落裡最暗的窗站著,輕輕推開一條小縫,向屋裡面看去。

屋裡的箏聲剛好停住了,秋雨來斜倚在在一層簾子背後的榻上,聲音慵懶妖魅:“先生技藝真是高超,前幾日我還不覺得,如今卻是越聽越入味了。”

季華鳶身上一陣酥麻,暗罵一聲狐媚,連一個彈琴的都要勾☆引一番。

那箏樂師很耿直,聽見秋雨來存了心的挑逗也不慌不亂,只是如常沉聲回道:“公子謬讚了,我只是市井中最搬不上大臺面的一個樂師,王爺請我來為公子彈箏,已是大抬舉。”

“你又何必謙虛,”一隻白嫩的手從簾後伸出來,侍立一邊的小僕連忙斟了茶奉過去。那人在簾後悠悠地品了品茶,道:“這真是上好的雪頂含翠,王爺肯給我的東西,必都不是俗物。”

“公子過獎。”樂師禮貌謝道。

季華鳶心說:玉庭湘閣裡千般調jiao過的賤胚子,在這裝什麼風雅!

秋雨來渾然不覺自己已被季華鳶心中唾罵千萬遍,只見簾子一動,秋雨來似是從榻上走了下來,說道:“這簾子本是王爺寵愛我,不想叫我讓別人看了去,卻是無意間也將樂師擋住了。雨來聽了這幾日箏音,心中越發的好奇了,不知樂師容貌可否與這空鬱有力的箏音相配?”秋雨來說著,簾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著已經像是要走了出來。

季華鳶心中一驚,卻見那樂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個頭磕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急道:“請公子自重。”

“我這還沒把你怎麼樣呢,你就做這番樣子,可是譏諷我出身花柳?”簾後的人聲音一冷,怒笑道:“王爺素愛惜我容貌,若是真叫你瞧了去,你這雙眼睛,就保不住了。”秋雨來說著,唰地一聲掀開簾子,大步走到地上的樂師前,輕聲道:“我命令你,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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