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路上遠遠撞見一眼,是翟墨帶隊。”
“好!北堂朝果然好算計!”晏存繼放下殺軍,目露兇光:“狼崽子們,此地太他孃的晦氣,換一個戰場,跟我去屠了南懷的這三條狗腿!”
“血屠!”狼崽子們高聲呼和,兩列隊伍瞬間讓開一條狹窄的通路,阿九護著晏存繼當先走過去。晏存繼回頭看了季華鳶一眼,又低下頭對殺軍:“這個軟趴趴的娘蛋忒沒用,你給我罩著點,別讓他被別人抓回去吃肉!”
殺軍嗷嗷地喊了幾聲,竟然真的走到季華鳶身後,用頭拱著季華鳶的腿。季華鳶哭笑不得地跟上去,走過之處,身後的兩列隊伍又迅速合攏,整條隊伍訓練有素,行動起來非常迅速。
這是第一次,晏存繼讓季華鳶領略到了西亭鐵狼軍的威風。以後的西南戰場上,季華鳶和北堂朝,還要與這支隊伍多次短兵相接,那就是後話了。
有人護行,需要操心的事就少。季華鳶和晏存繼這才知道,最初的那第三個岔路口有另一條出洞的路,那裡極寬敞,根本不需要貓腰蹭進來。待到他們被鐵狼軍護送著出了洞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
“殿下!”阿九聽了手下人最新的戰報,回稟:“東門,侍衛局,總兵臺,已經絞成一股力量,正快速地向這邊靠攏。”
“知道了。”晏存繼只是點頭,毫無慌亂之色,大將之風畢露無遺。他抬頭透過茂密的森林看斑駁的天空,在所有人的期待和恐懼中,太陽終於遲緩而有力地落下山頭。他的身後,是鐵狼軍一百二十員悍將,而他面對的,是南懷最精銳的特務力量。
而這,僅僅是他和北堂朝前半生裡漫長血戰的一個開端。
真正的戰爭,終於要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血戰(一)
“王爺!晏存繼有埋伏!”
“王爺!晏存繼在雨嵐鎮藏了人!”
“王爺!總兵臺先頭追去的一隊共二十四人,全軍覆沒!”
鋪天蓋地的戰報塞滿了北堂朝的耳朵,他靜靜地看著自己手中尚未出鞘的劍:“人呢?”
“已經散進林子裡了。我們的人到的時候,只看到總兵臺弟兄的屍首。”
“好,好。”北堂朝連說了兩個好字,面色如平靜下暗潮洶湧的海面。“翟墨!”
“王爺!”翟墨從人群中一躍而出,單膝跪在北堂朝腳邊:“王爺吩咐!”
“我只想知道,到現在為止,正面接觸過的人有沒有能說話的。”
翟墨咬著牙:“正面接觸過的,無一生還。”
“好。”北堂朝面無表情地又說了一個好字。他略略一轉身,聲音突然拔高一節:“花豹!”
“屬下在!”
“帶風營五支小隊,沿山腰包圓向內搜捕,無論抵抗與否,殺無赦。”
“是!”
“長蛇帶其餘五支小隊,在山腰向上十里處設伏,務必做到關卡嚴密,崗哨密集。”
“屬下領命!”
“暴雨!”
這一個,是侍衛局此行的總統令,也是昔日裡北堂朝提拔起來的一名悍將。暴雨出列,穿著有別於東門人的藏青色緊身衣,腰帶純銀腰牌:“暴雨聽令!”
“去和總兵臺會合,七人一組散入山林,清除爪牙,見一殺一。”
“暴雨得令!”
北堂朝抬起頭,他的黑眸深不見底,殺意噴薄而出。
“翟墨,朱雀。”
“屬下在!”
“屬下在!”
北堂朝頓了一聲,將劍隨手交給別人,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彎月形匕首,那匕首出鞘,刀鋒上帶著一層瑰麗的藍光,劇毒,見血封喉。北堂朝的聲音突然帶著些啞:“你們跟著我。去斬首。”
朱雀低頭道是,翟墨猶豫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北堂朝,不語。四下人都得了命令散開去,林裡一時間只剩下三人,風聲穿林過,翟墨看著北堂朝:“王爺,屬下聽說十四號也……”
北堂朝打斷他:“跟我去斬首。”
夜裡的風,那麼冷,能打透肺腑的寒。翟墨低下頭:“是!”
斬首,哪有說的那麼容易。幾乎就在北堂朝指點軍馬的同時,晏存繼一聲令下,一百二十個狼崽子四散開去,二十四個頂級高手跑單,其餘三人為一個小隊,各自獨立為戰。一時間,漫山遍野,到處都是晏存繼。
飛快地挺過一開始的驚悚,風營的弟兄也飛快地進入了戰鬥狀態——北堂朝的第二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