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朝心道:雲寄還真是個能讓自己放心的,竟然能折服了季華鳶這桀驁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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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朝這邊心裡盛讚雲寄,卻突然感覺懷中人小心拽了拽自己的衣角,低眼看去,卻見季華鳶有些支支吾吾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眼神也忽忽閃閃的。北堂朝心下瞬間就明白了,連忙親了親季華鳶唇角,柔聲道:“雲寄的性子,我確實是很欣賞,但是我絕不會真的愛上了他。雲寄平時看起來冷冰冰,實際上還是冷冰冰……”他說著埋頭進季華鳶的髮間,低低道:“我喜歡你這樣的,看起來桀驁烈火,實際上卻是……柔弱,而——”北堂朝說著故意停頓下,嘴唇沿著季華鳶髮絲一路滑下,在他頸間停留,輕輕吐氣,一字一字咬著道:“魅惑……”北堂朝說著伸出舌在季華鳶頸間輕輕一挑,果然感到懷中人一陣戰慄。
“北堂朝,兩年不見,你怎麼學的這麼油嘴滑舌!”季華鳶低聲罵道,整個人卻像一隻熟了的蝦,紅得透了。北堂朝見季華鳶這般樣子,心下更是喜愛,正欲更進一步一探芳澤,卻突然聽見門外如松小聲通報:“王爺,雨來公子求見。”
季華鳶瞬間僵直了身子,面色冷了下來。北堂朝亦是吃了一驚,隔著門沉聲問道:“這麼晚了,他不在自己屋裡休息,跑到本王這裡來有什麼事?”
如松在門外頓了一頓,回道:“雨來公子說,他向王爺指派給他彈箏的先生學了一曲,想來獻給王爺,和……王妃。”
北堂朝聞言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正欲呵斥如松打擾他二人,季華鳶卻突然豎起一根食指在他唇邊,自己對門外如松吩咐道:“知道了,讓他進來吧。”
“華鳶,你這是幹什麼!”北堂朝有些心虛,手上握緊了季華鳶,急道:“我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等忙過這陣子,就把他和別的公子一概遣出去,你又何必非與他正面衝突?”
季華鳶輕輕一笑,低聲道:“我沒有要與他正面衝突。只是,這人宣戰都宣到我門口了,我要是還退縮回去,豈不真成了縮頭烏龜!等到有一日,非叫他把我的殼都踹爛不可!”
北堂朝看他冰冷神色,心知再勸無益,想著秋雨來雖然危險,但是目前至少還是能穩得住的,便定了定心神,對門口不知進退的如松吩咐道:“既然王妃想聽他彈箏,就讓他進來吧。”
“是。”如松得了北堂朝吩咐,連忙應諾退下。
“華鳶。”北堂朝拉著他的手,輕聲道:“我真的對他無心,你等會聽箏就聽箏,可別聽著聽著又動起刀槍來。”
季華鳶白了他一眼,哼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那麼醋心善妒的人嗎?再說了,我也從來沒說過自己喜歡你,你別想太多了。”
“好好好,是我自作多情了。”北堂朝嘴上順著季華鳶,心卻道,從你回帝都,不管真心還是假意,早都向我表白不知道多少次了。這醋,也吃了很多回了!
這邊如松去門口階下引了秋雨來過來,替他推開房門,自己守著規矩並不進去,只是輕聲說道:“雨來公子,請進吧。”秋雨來一改那日季華鳶夜探時的放蕩嫵媚,反而是禮貌有節地回道:“多謝。”
季華鳶聽見聲音微微探頭看去,就見秋雨來抱著一把箏款款走進房間,身著鵝黃色長衫,玉色腰帶,面上還帶了淡淡妝容,明顯是經過一番雕琢的。那手裡抱著的箏倒是天然焦尾,古樸不加修飾,一看就知箏音純正,季華鳶不由得心道:真是可惜了一把好箏。
“雨來向王爺、王妃請安。”秋雨來躡著步子走進房來,將箏放在桌上,屈膝朝坐榻上的北堂朝和季華鳶徐徐一禮,柔聲問安。
北堂朝只是尋常面色,淡淡嗯了一聲,隨口道:“辛苦你半夜跑來,和樂師學了什麼新曲子?”
秋雨來面上是慣常溫婉柔媚的微笑,輕聲回答:“是——雨打江山。”
北堂朝聞言一震,懷中的季華鳶亦是霎時間繃緊了身子。這雨打江山,帶了秋雨來名中一個字,本應是容易讓人誤解,應該避諱的。但更明顯的是,這曲子是季華鳶當年瓊華宴上獻給皇帝北堂治的名曲。雖是早就被宮廷樂師譜了下來常年的演奏著,但這秋雨來深夜來彈上這麼一曲——還真讓季華鳶說著了,是來宣戰來了!
北堂朝皺起了眉頭,正欲呵斥秋雨來挑釁,卻是被一隻手輕柔而不容置疑地按住了手腕。季華鳶眼中的光彩像是要流淌出來了一樣,他無比魅惑地對秋雨來一笑,柔聲道:“好,那就請雨來公子為我們深夜奏這一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