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已然化作灰燼。
她猛地掙脫開,竟同遊魚一般滑了出來,眨眼間化作一道殘影出現在二人上方,指爪驟然劈下,快得叫人差點躲避不及。
樊禪攬著勾月急急閃退幾步才避開這掌風。只聽一聲震耳的爆破,木屑橫飛,原本站立的那處木製地板已經被勁力撕裂開,露出底下的大片泥土,兇險至極。幸而因著結界的緣故;外邊的人沒有察覺到裡面的動靜,否則定會嚇得亂作一團。
這時房間裡的空氣卻一下子凝滯不動了,壓抑中不斷滋生出紫黑色的霧瘴瀰漫四周,愈發濃稠。那東桑公主於霧瘴中緩緩站起身,臉上已是全然陌生的陰沉表情,披散著的頭髮也像有生命的水草般,一縷一縷緩慢地飄揚起來。而她腳下竟還化出了一片粘稠的黑色,散發著腐朽的氣味,彷彿是站在一灘汙泥裡。
眼下形勢十分不利,那墮神還未與凡人身體完全融合就能發揮出這般力量,她不能再遲疑下去了。看來要對付它,唯有硬拼一次。樊禪緊緊盯著那頭,趁著對方還沒有動作,低聲道:“現在好些了嗎?”
趴在她懷裡的人搖搖頭,悶聲:“壓抑得好辛苦。”
“你再忍著些。”她小心將勾月抱到一旁用厚實的結界護住,隨即祭出了那把烏銅柳刀。銀灰色的刀身從銅鞘裡慢慢劃出,因為沒有了刀靈,鋒刃光澤要比往常暗淡許多,但仍然冷冽銳利。刀柄端處,銀鈴嗡然作響。
在她身後正頭昏腦脹意識模糊的某貓見著這番動作,忽而一陣鬱悶。
自從知道了這把刀其實是個銀髮美少女之後,每次看見樊禪拔刀的動作心裡就不爽,感覺像是親眼見到某隻大狗在扒別人衣服一樣,而且還扒得輕巧熟練面不改色……勾月暈乎乎地甩甩腦袋,虧得都這個時候了自己還能胡思亂想。
長刀一出鞘,瘴氣立即彈開數尺,無法再靠近分毫。樊禪持刀直指前方,冷喝:“你本是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