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繁?”
“是我。”
“你……在哪兒?”
“出門,左轉,我在逃生樓梯間。”
“好。”歐陽凜掛了電話,笑了。
易繁,真好,不用我找你了,你想拿回什麼,我都給你。
從燈火通明的樓道,到燈光昏暗的樓梯間,歐陽凜不太適應光線的變化,可他依舊看易繁看得真切。
和五年前相比,他一點兒都沒變。打扮,修飾,還是那樣,手裡暗紅色的雨傘很乾燥也很醒目。
“看到我驚奇嗎?”易繁用習慣性的笑容笑著。
“看到你很高興。”
“是嗎?”
讓歐陽凜意想不到的是,易繁突然撐開了傘。
“你?”
而後,易繁再次擰了一下傘,傘的尖端伸出了一把劍一樣的刀。
劇痛來臨,歐陽凜看到自己的鮮血都噴濺到了那柄撐開的雨傘上。
“歐陽先生!”秘書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她想起了雨中的那個身影,是易繁。
“別報警……讓他走……”歐陽凜的身體漸漸倒了下去。
易繁愣住了,收回傘,手抖個不停。
“易繁!”高羽渾身是水的跑了上來。他看到安全出口的門開著,就知道他糟糕的猜想應驗了……
他的這個計劃,必須要兩個人完成。看起來一個人也沒問題,但,一個人最大的漏洞是,一旦行兇時被人發現,無法脫逃。
“哈……果然是你……高羽……你終究送了我一場完美謀殺……”
“易繁。”高羽拿過了易繁手裡幾乎要落到地上的雨傘。
“帶他走……”這是歐陽凜倒下去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他是知道我要殺他的……”易繁在車裡不停的顫抖。“他……他知道的……”
“是,他知道。”高羽摟住了易繁。
“那他為什麼,為什麼……”
“傻小子,你怎麼到現在都不明白……他愛你。”
(五十六)尾聲1
程奕站在空曠的墓地裡,放下了手中的白玫瑰。
看著墓碑上阿楓笑著的樣子,眼眶有點兒溼潤了。
“阿楓……我翻唱了你的《BOY》。”
“爸爸。小奕叔叔哭了。”
“鈴音乖,讓他哭吧。”
“爸爸。那邊紫色的小花是什麼花?”
“紫瑾蘇。”
“好美。”
“嗯。”
“走吧。”程奕走了過來。
“不再待會兒?”離咲把鈴音放到了肩膀上,和程奕並排走著。
“不了,飛機又不等人。”
“決定了?”
“是。”
“你長大了。”
“也許。”
飛機落地,秀美的南方景色吸引了鈴音,“爸,小奕叔叔的故鄉好美。”
“嗯,鈴音往後站,車多。”
程奕叼著煙,伸手叫了一輛計程車,“等我。”
“你去忙你的,我帶鈴音四處走走。”
“回見。”
“得累。”
程奕坐在車上,看離咲和鈴音變得越來越模糊,他把視線投影在了這座城市上,變化可真大啊。
“就到這裡。”程奕讓計程車停在了一條小巷子前面,走下了車。
八歲就離開了,可這裡還是這麼熟悉,好像什麼都沒改變。
輕輕敲著漆成硃紅色的大門,沒人回應。
程奕在門口的臺階上坐了下來,靠著門,呼吸著這個城市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程奕抬眼看到巷子口走來了一個女人,她打著陽傘,手裡拎著盛著新鮮蔬菜的袋子。路邊的垂柳被微風輕輕吹拂著,婉若一副風景畫。
她越走越近,看到程奕,突然停住了。
程奕站了起來,走過去,拿過她手裡的袋子,說,“媽。我回來了。”
女人雙手捂住了臉,程奕看到了她指縫裡透出的淚水。
“我是壞孩子,每次都惹媽媽哭。”
“小奕。”女人摟住了程奕。
“咱進門兒說行嗎?要不鄰居都得出來打我這個不孝子。”
嶽婉茹在廚房洗著臉,拿過乾爽的毛巾,她輕輕的擦著臉,對著鏡子,笑了。
“喝冰茶。”嶽婉茹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