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也不盯著嘴角那一點地方了。他用牙輕輕咬著凱文的上唇,一邊曖昧地磨著一邊用舌尖一點一點舔著,像是要把凱文每一處沾了甜膩味道的地方都舔一遍。那一下一下的糾纏像個勾子似的,十分撓心。
若有似無的酒氣在牽連的唇齒間繞著,奧斯維德觸碰到凱文的舌尖時,感覺背後彷彿有電流順著脊椎骨走了一遍,連心臟都跟著緊縮了一下,接著微微戰慄起來。
不知道誰抬手扣上了兩盞壁火的罩子,只留下最後一盞溫溫小火,房間裡陡然昏暗下來,火光明滅,在房間各處都投下了或深或淺的陰影,交錯糾葛,重疊相纏,偶爾會跟著火舌微微顫抖。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一場夜雨,水聲順著屋頂淌下來,廊前屋後流了一地,偶爾會順著緊閉的窗縫中滲透進來,帶著潮溼的粘膩感……
凱文被奧斯維德抵得壓在床邊的牆壁上,潮溼的雨水聲沿著牆壁貼著面板傳進他的耳朵裡,跟奧斯維德以及他自己的粗重呼吸重疊在一起,糾纏不清。
奧斯維德順著他的下顎線舔咬下來,在喉結處流連了片刻,又貼著面板摩挲到了頸骨和肩窩相交的地方。
昏暗的光落在凱文的頸側,映照出一塊淺淺的印記,像是褪了色的胎記一樣,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是一隻展著雙翅的鳥,拖著長長的尾羽。
這大概是消失的神格留在凱文身上的最後一點印記,或許以後會越來越淡,直到完全褪去。
奧斯維德還記得凱文失控的時候,這裡泛出白光的樣子。於是他半撩起眼皮,在這印記上咬了一口。即便神格圖騰已經不見了,凱文對這處卻依舊敏感極了,奧斯維德叼著這處湧牙齒輕輕摩挲的時候,凱文整個身體都跟著顫了一下。
潮溼的吻順著整隻不死鳥模糊的輪廓遊走了一遍,又沿著長長的尾羽一路往下。
奧斯維德對它極其執著,好像再咬上一口,這裡就會在凱文的顫慄和陡然加重的呼吸聲中發生奇妙的變化一樣……
“你有完沒完……”凱文嗓音喑啞,不滿地抱怨了一句,結果因為奧斯維德的作怪,尾音陡然轉了調,跟著重重地喘了一聲。他搭在奧斯維德腰上的手像是突然失力一樣垂落下來,手指噹啷一聲打在了床頭銅櫃的玻璃果盤上。
咣——
果盤砸落下來,碎片濺了一地,碼在裡面的鮮紅甜果滾了出來。
兩人被這動靜陡然一驚,不得已分了開來。
奧斯維德還有些不過癮,被凱文不輕不重地推了一下。
這祖宗翻臉不認人的功力爐火純青,脖頸上泛起的紅潮還沒完全褪去呢,他就趕小狗似的衝皇帝揮了揮手,示意他讓一讓。然後他長腿一邁,跨過地上的狼藉,蹲下身將那些玻璃碎片和甜果撿了起來。
邊撿還邊瞥了眼奧斯維德道:“勞駕抬一下你尊貴的爪。”
奧斯維德默默抹了一把臉,對這人百忙之中還能抽空管點閒事的本事歎為觀止,牙根直泛癢。
然而不撿也沒辦法,這麼大的動靜,剛才那點兒旖旎氣氛全被攪合了。光是甜果也就算了,一地的玻璃渣要真不小心踩上去,那滋味可就酸爽至極妙不可言了。
他一臉蛋疼地蹲下身,示意凱文大爺挪開點,他來撿。
“嘶——”凱文正要讓開,手指不小心掃過一塊玻璃渣鋒利的邊緣,眨眼便多了一道破口,殷紅的血珠瞬間便從破口中滲了出來。
奧斯維德眉頭一皺,一把抓過他的手。
這麼點破口如果放在以往,要不了兩秒就該自動癒合了。然而現在,好幾秒過去了,凱文的傷口卻半點兒沒有要長合的意思。
奧斯維德愣了一下,二話不說湊過去含住那根手指,把破口上的血吮掉了。
凱文:“……”
這位祖宗不論是千萬年前當神的時候,還是後來混跡世間當人的時候,都是見慣了大場面大風浪的。落在身上的傷口不說上千也有八百,他連眼睛都沒眨過一下,從來就沒把受傷放在心上過。這會兒破了點皮,就被人這麼對待,實在是太不習慣了。
他沒好氣地動了動手指,衝奧斯維德道:“誒?我這可是剛摸過地摸過玻璃渣的,小少爺你的潔癖症呢?”
奧斯維德:“……”
“好了吧,撒口,要嘬手指頭嘬你自己的去。”這混賬玩意兒一點感動的心都沒有,張口就不是人話。
奧斯維德終於翻了個白眼,報復性地在他手指間上咬了一口,這才鬆了牙。
凱文大爺掛了個小彩,又被奧斯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