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衝迪諾微微地笑了,彷彿花開的淡淡的笑容。
“你剛剛,不是靠自己的力量保護了我嗎。”
“謝謝你,迪諾。”
迪諾沉默了幾十秒,他轉過頭去剛要對千鎮說什麼,就看到千鎮的頭歪向一側,沉沉地睡著了。
她是真的累壞了,到義大利後就沒有能讓她省點兒心的事情,一直在逃亡,逃亡,逃亡。
她總算能夠放下心休息,是因為身邊有他在。即使,是沒有部下在身邊,幾乎沒有什麼力量的他,也被她如此地信任著。
千鎮閉著眼睛,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在蒼白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她睡著的模樣格外平靜安詳,讓人無法想象,她來到這裡後所遭遇的一切。
迪諾看著她良久,溫柔地揚起唇。
“睡吧,千鎮。”
他轉過頭,握緊了方向盤,堅定地看向前路。
不用怕,安心地睡吧。
——我會保護你,用我所有的力量。
——包括,我的生命。
作者有話要說: 迪諾要保護千鎮,一半是因為受人所託,一半是因為他內心對千鎮的想法慢慢地開始改變了。
受人所託會在後文解釋。
☆、逢生
千鎮醒來時,天色已經接近黃昏。
她望向窗外,車停在高速公路中段所在的郊外,荒草叢生。她迷迷糊糊地剛要起身,發覺肩上的傷一動就疼得厲害,不得不靠了回去。她側過頭,看到迪諾一下一下踏著油門,車卻紋絲不動,頓時清醒:“油耗光了?”
“我剛剛看過了,油箱裡至少還有一半,”迪諾咬牙,“可能是發動機的問題,我們拋錨了——可惡!”
千鎮皺眉剛要下車去檢查,突然頓了頓,後背瞬間僵硬。迪諾發覺她的異常,擔憂地問:“肩膀又疼了嗎?”
千鎮沒有回答,她的目光直直看向空蕩蕩的荒野:“迪諾,你記不記得你開車經過一棵光禿禿的樹,大約有四五米高?”
“是,”迪諾疑惑地看著她,“但這是十分鐘前的事了,那個時候你還睡著,怎麼會……”
“車拋錨多久了?”千鎮打斷他。
“至少……五分鐘了。”
千鎮轉頭看向迪諾,臉色發白,她說:“後面來了車,五分鐘後會追到這裡。”
“你怎麼……”
“我看到了,我看到他們正在往這裡趕來。”千鎮拿出□□上膛,“雖然我也不知道我能看到的原因,但是你最好相信我所看到的東西。”
她抬起頭看著迪諾,目光裡有說不出的悲涼:
“因為那些大概都是,會發生的‘未來’。”
迪諾怔怔地看著她,金色的眸子裡交織著複雜的情緒。他繼續踩著油門,試圖恢復動力,千鎮望向來時的路,幾個黑點離他們越來越近,她眯起眼睛,看到隱隱約約有人端起一杆槍瞄準了他們,大吼道:“迪諾,趴下!”
“什……”
千鎮撲上去把迪諾按倒在座位上,那顆子彈擦著她後背的衣服飛了過去。迪諾眼神一凜,拍拍她的後背:“千鎮,我們下車。”
他們在車上目標太明顯,行動也不方便。兩人沿著保時捷的敞篷窗翻到了車前,將車體當作掩體。千鎮握緊了槍舉在臉側,迪諾抻直了鞭子,眼神冷峻極了。
那幾輛黑色轎車在約五十米遠的地方停下,幾個穿黑西裝的人走下車,舉槍對準了車後的他們。
“鬼川千鎮小姐。”為首的人開始說話,他的聲音被唇邊的微型擴音器放大,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露出志得意滿的微笑,彷彿眼前已經出現抓到千鎮後自己唾手可得的財富和權利,“如果您和迪諾加百羅涅願意主動走出來跟我們離開,我可以不讓你們吃太多的苦頭。”墨鏡後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不然的話,即使是汽車座艙,也擋不住能把人射成篩子的子彈呢。”
迪諾倒吸了一口涼氣:“維吉爾特別暗殺隊。暗殺隊隊長布蘭肯·諾達,最喜歡用的□□……斑蝰蛇。”
“鬼川小姐。”布蘭肯的笑容更大了,“據我所知,您的父母死於非命,養母也同樣死於車禍,您難道沒有覺得這一切,都和您有關嗎?”
“……”
迪諾很明顯地感到千鎮整個人一震,端著槍的手微微發抖。
“周圍全是死路,您應該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布蘭肯似是漫不經心地擦著他最愛惜的斑蝰蛇的槍管,“難道您還想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