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昭聞言自然知道對方說的不是實話,但也只能繼續虛與委蛇道:“衛公子客氣,盧青跟隨掩瑜習醫多年,最是心善,遇到病人自然會上前幫忙。”顧寒昭雖仍舊是一副淡然的語氣,但話中的警告意味卻很明顯,盧青心善,你不要妄圖用他的善良利用他。
“這是自然。”衛臨答道,只是不知他答的究竟是顧寒昭所說的哪一句。
二人又閒談了幾句,衛臨摸了摸盧青臨走前塞給他的香囊直言道:“難道侯爺就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顧寒昭一怔,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應對,對方這是終於準備出招了。
“好奇我明明是五皇子府中的人,卻因數年前的一樁救命之恩來到您府上。”衛臨開門見山道,說的雖隨意,但雙眼卻一直偷覷著顧寒昭。
顧寒昭的眉間出現了一道幾不可見的皺痕,很快又被撫平,語帶試探道:“衛公子知恩圖報,即使過了數年仍舊因一樁救命之恩特地上我府中道謝,這有什麼奇怪的。”
衛臨見他如此,心中的篤定已經消散了一半,只聽衛臨嘆道:“明人不說暗話,我的時間不多,有些話我便與侯爺直說了吧。”
“願聞其詳。”
“今日我要與侯爺說一樁北淵舊聞,不知侯爺今日可從素麗得來了什麼訊息?”此時雖說是衛臨有事相求,但顧寒昭卻不敢有絲毫鬆懈,特別是當他竟提起了自己從素麗得來的訊息時。
“侯爺不願說也沒有什麼關係。”衛臨一笑,繼續道:“這訊息是我命人放給侯爺的。”
顧寒昭一怔,雙眼猛地望向他,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語氣也是冷到了極致:“衛公子這是何意?”
“算算時日,侯爺應當是今日才得到的訊息。”衛臨無視他的殺意繼續道:“素麗位於南澤與北淵交界,幾乎是南澤北淵的必爭之地。”
“侯爺想來會很奇怪吧,為什麼素麗自古以來一直偏安於一隅,如今卻為何漸漸地偏向北淵?”衛臨眼帶笑意,未將對方的驚訝看在眼中,“因為是我命他們做的。”
“怪不得……”顧寒昭沉吟片刻,忽兒笑道:“怪不得啊,你竟就是素麗公主與北淵帝之子!誰能想到堂堂皇子之尊竟然隱藏在敵國都城之中。只是你今日與我挑明,便不怕我陷你於不利之地嗎?”
“自然不怕,若是怕,我今日便不會來了。我今日只是想與侯爺做一筆交易,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顧寒昭看向他,眼中滿是疑惑不解:“我不明白,你明明是北淵皇族,為何要與我交易。殿下莫不是忘了,南澤和北淵可是水火不容。”
“侯爺還是莫叫我殿下,喊我衛臨即可。”衛臨神色微斂,原本臉上胸有成竹的表情也淡去了一些,繼續道“我今日既然來了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畢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共同的敵人?”顧寒昭是徹底地疑惑了,“我們怎會有共同的敵人。”
“北淵!”衛臨的眼中是滿滿的恨意,顧寒昭見狀心中一驚,怎麼也想不到衛臨這個皇子會對自己的國家懷有如此深沉的恨意。
“侯爺真以為北淵尊我為皇族嗎?”衛臨眼中滿是嘲諷,見顧寒昭震驚的神情才稍稍平復情緒後才娓娓道來。
“我母親是素麗公主,因年歲最小又長得貌美,所以備受寵愛。素麗一族雖夾在南澤北淵之間,但與南澤因有一山之隔,加之風俗多偏向北淵,所以無論是生活習慣還是容貌長相都偏向北淵。”
“現任北淵帝,也就是我的父親殘暴不仁,嗜殺成性,一次外出打獵偶然間遇到了誤闖北淵的母親。北淵帝當時並不知道母親的身份,將她帶回了宮中,因在族中最受寵愛,所以母親性格天真極易受感動。北淵帝因心喜她的容貌也曾寵愛過她一段時間,說來也巧,正當他失了興趣的時候,母親的族人竟尋了過來,此時北淵帝才知曉我母親竟是素麗公主。”
“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當即提出了兩國和親,我的外祖父見此事已成定局只能答應。何況他也有過求北淵庇佑的想法,若是兩族聯姻,對於世居高山的素麗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而北淵藉此獲得素麗的支援,對雙方都有利的事何樂而不為。可惜,他們都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為了以示對素麗的重視,母親那段時間極受寵愛,風頭一時無兩,但這樣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盡頭。”
“母親懷有身孕,北淵帝本就是薄情之人,最初對母親好不過是一時新鮮,後來對母親好則全是為了利益。可惜母親被拋下後才徹底明白。後宮中的手段陰私實在不是她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