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忘。”高杉也收起笑來:“我不喜歡那個稱呼,叫晉助就行了。”
“晉助。”今夏從善如流的改口。馬上打蛇隨棍上:“你好像不太想提自己的事……唔,我猜到了原因。嘛,那就挑幾個你想說的事吧?”原因,和其他人想要離開這個尼特町的原因是一樣的。高杉還不想讓她知道困住他的枷鎖是什麼東西。
高杉又想要吸菸,在懷裡沒摸到煙桿,想起來是被他丟在庭院的走廊裡,索性放棄。他說:“我的人生可是很單調的。家中姑且算是和你的出身差不多吧。”
今夏點點頭。這點她能看得出來。連只在接電話的時候和高杉說過兩句話的媽媽,都認為他是“哪家的公子”評價他為“風雅的男人”,只是這傢伙看上去太有時代感了,像是上個世紀的人。
“那工作呢?”看他的年齡和做派,既像是學生,又像是無業遊民——就是那個吧,“高等遊民”什麼的。
高杉換了個姿勢坐,他說:“從這個世界的角度來說,無職。算起來,就是跟你這種人為敵的工作吧。”
原來如此。今夏理解的點頭:“沒有猜到,不過有個概念就好了。總之,你是反社會型的傢伙啊,晉助。”
回應她的是一串神經病的大笑:“哈哈呵呵呵……這個稱呼不錯,我收下了。聽到你要做將軍的時候,我可是吃了一驚呢。”雖然是這麼說,可今夏回憶起來,他當時的表情完全沒有吃驚的意思。反倒是像“這還差不多”之類的情緒。
“所以呢?你成功了嗎?”
“嘛,也不過就是那種東西罷了。”高杉偏著頭去看窗外,眼神不知道落在了哪裡:“這樣跟你說話,我內心的什麼東西又開始……不安分呢……”
“你還是好好安分啦。”今夏伸手過去,揉了一下他的頭。然後就愣住了。
傍晚的殘陽照在黃昏的尼特町,和點起的燈籠一起,變成尼特町最有特色的景緻。黃昏的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融進了高杉的髮間,把他也鍍上了金色。只剩一隻的眼睛在撩起的頭髮下面熠熠發光,裡面像是有一團火焰。而鼻翼的另一側裹著的繃帶,冰冷的顏色像是永遠都不會融化的雪。
今夏的手從他的頭髮慢慢移動到了纏著繃帶的一側,高杉落在別處的目光就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這下面,是什麼?”今夏的手指在繃帶上撫摸,非常輕柔。
“沒什麼,瞎掉的一隻眼。”高杉表現的很安分,他的目光卻不安分的直盯著今夏的臉,目光裡的火焰連同她一起燒著了,在這黃昏的尼特町。
“哦哦!嗯……怎麼說呢,這個造型實在是……好帥啊。”今夏笑眯眯的,把他的頭拉近懷裡:“我啊,並不是想做個人人愛戴的將軍。”我想做一個能讓別人理解到我在做什麼,並且想要和我一起完成它的人,是不是將軍……根本就無所謂。
高杉順勢抱住了她,沒有說話。這一刻連呼吸的聲音都是多餘的。安靜的等待夜的到來,這一天就這樣結束了。
☆、50。他是處男
被治癒的今夏,比以往更認真的投入到了工作中。
“蝶蝶小姐,今天真早啊。”從她進入尼特町大門的那一刻,就不斷有人在跟她打招呼,試圖把她拉到自己的地盤。
“嗯嗯。今天工作結束的早,來轉一圈就回家啦。”潛臺詞是我哪家都不會去玩哦!——雖然只是個說辭罷了。她早就規劃好了今天的行程,不會讓任何事耽擱。
不厭其煩的向人解釋,臉上永遠帶著和煦的微笑,耐心和熱心,這是今夏工作狀態時的特點。只要對方不是刻意找茬,她會一直把這幅嘴臉保持下去。
只有那一夜來過一次的店,並且是被夾在肋下的疾馳過來,她憑著記憶和一點直覺,輕易的找到了幻影旅團的大門。現在這家店依然是停業整頓的狀態。今夏相信他們從那天起沒做過任何和“整頓”有關的事,整天關門謝客的後果就是門前好多天沒有清掃,積了一層薄灰。上次今夏被劫持是直接走的視窗,這次可沒有視窗給她爬。
“團長,你贏了。她真的三天之內就來了哦。”上次見過的金毛趴在二樓欄杆往下張望。
“這賭局我不可能輸。”黑色的身影從裡面走出來。
拿她的行為當賭注麼?那麼籌碼是什麼?今夏好奇的往上看,就看到庫洛洛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突然像變臉一樣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來:“這真是太好了。歡迎。”
完全看不出有被歡迎的樣子。那個變臉是在諷刺報復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