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過來看他這目瞪口呆的傻樣,不由失笑,繼而捏著小孩兒的肩膀,將人推出去,然後帶上門。
虎子一邊往下走,一邊道:“吻……吻痕,你弄過沒?”
豆子:“……幹什麼,莫名其妙地思春啊你這是?”
“哎呀不是,”虎子道,“我就是,剛剛,哎喲我去……,不知道怎麼說,靠!我一風華正茂的大男人,連吻痕,啊不,連小姑娘的小手都還沒牽過呢,怎麼能這樣!!”
豆子:“……”
解語花不知道門外倆孩子什麼反應,反正他還沒轉過彎兒來。
他這幾天忙得不得了,兩宿沒睡,傍晚時終於搞定手裡的壞賬,往床上一躺,便和衣睡去了。他這一覺睡得極沉,什麼時候窗戶被開了什麼時候潛進來一個人,全都不知道。
只是在深深淺淺的混沌之中,迷糊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壓在自己身上,唔,鬼壓床?他太困了,只想著鬼壓床也隨便他去好了,怎麼都不想睜開眼睛。
然而那“鬼”卻不只是安分地壓著了事,居然……
解語花只覺得嘴唇、脖子、鎖骨,一處處傳來癢癢的又帶了微微痛楚的感覺,身體略微熱起來,他動了幾下想躲開,卻又貪圖這樣的溫暖,忍不住輕輕地哼了一聲、
帶著鼻音,和些許的甜膩,就像一隻小貓兒那樣的,哼了一聲。
解語花:“!!!”
再不醒就不對了!靠,鬼壓床也就算了,居然還是色鬼,解語花心中大怒,憤而睜眼。
……
…………
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正幫他扣著最後一顆釦子,戴著墨鏡看不見眼睛,嘴角卻是無辜的笑容。
——黑瞎子。
解語花甫一開口竟有些喑啞:“你……”
黑瞎子繼續無辜地笑:“那樣睡覺要感冒的呀,我幫你換件睡衣。”
解語花冷著臉,劈手就要去摘黑瞎子的眼鏡。
這大概是黑瞎子唯一的一次阻止。他握住解語花的手,放到嘴邊細細地親啄,甚至曖昧至極地咬著他的指尖舔了舔。
“不要看好不好?嗯?”
解語花:“……”
樓下傳來了豆子叫他的聲音,一會兒之後又傳來電視節目喧雜的聲音。
黑瞎子笑道:“你看,你那兩個小跟班來了呢,我得走了。”
解語花:“……”
黑瞎子咬著他的耳垂,道:“新年快樂。你要跟我在一起了對麼?你不跟我說新年快樂麼?”
解語花:“……”
黑瞎子也不勉強:“我先走了,過段時間來找你。那時候我的眼睛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解語花終於動了動身子,——他抬起腳,把黑瞎子踢下了床。
他看著黑瞎子坐在地上看著他笑的樣子,不知為何就覺得眼眶很熱。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探過身子去撈地上的襯衫。
然而黑瞎子卻拽住了他的手臂,用力一拉,把他一起拉下了床。
他摔在他的懷裡,被他摟著翻了個身,被他腦袋埋在肩窩用力吮吻著鎖骨處的面板,被他緊緊地抱著。
“愛我麼?”
“……”
“想我麼?”
“……”
“要我麼?”
“……”
——所以最後豆子和虎子推門而進,只看見大開的窗戶,以及茫然的解語花。
不知身在夢裡還是現實。
他以為自己能夠所向睥睨銳不可當,然而一旦想到二十年都過去了,終於不會有誰的魂魄夜夜歸來,也從此再沒有天高水遠煙水寒,將來他們兩個人都好好地面對著彼此,只在咫尺。一旦想到如此地步,他就難以抑制地落下淚來。
解語花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剛好看見一個人拐了個彎從巷子裡走過來,站在路燈下,清晰地出現在了他的視界裡。
解語花拉上窗簾,終究莞爾。
'十二'
“戲鬼魂飛魄散,相思蝕骨不知,然後才得以成就戲骨二字。”
“喔,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明白啊二爺爺?”
“你現在不明白也不要緊,將來也學會明白的。”
“將來?那就是要很久之後麼?可是我覺得太難了,誒,太難了,我還是不要明白了吧。”
“唔,你又不想明白了?”
“還是算了吧。二爺爺,我給你走一場吧,——你看這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