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合著就黑瞎子最遭罪是吧!
【三】
通常黑瞎子都保持淺眠狀態,隨時都能醒來;然而他要是當真熟睡過去,要叫起床就變會成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解語花捏住他鼻子,他就用嘴巴呼吸;捏住鼻子捂住嘴巴,他就乾脆兩手一攬抱住解語花一起睡,迷糊道:“誒,困……”
解語花給他這一弄,真是沒脾氣了,道:“別鬧黑瞎子,咱們得走了,要麼你車上再繼續睡。”
黑瞎子閉著眼睛哼哼:“叫老公。”
“啊?”
“不叫老公不起床!”
解語花的臉紅了又黑,一巴掌呼人家額頭上:“廢什麼話,趕緊起!”
於是黑瞎子就這樣打著呵欠拖著腳步兩眼半睜半閉地上了車,貓在後座挨著他家媳婦兒就睡著了。
他、解語花、悶油瓶那兩口子和潘子一輛車;剩下的五人一輛車,王胖子這體型這情況,一早霸佔著副駕駛座補覺去了。
幾個人輪流著開車,一路超速,下午兩點不到就抵達蘭州。
黑瞎子路上幾乎沒醒來過,這會兒跳下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愜意道:“睡得真飽!活像筋骨都重生了似的。”
解語花瞄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本來的打算是他、吳邪和啞巴張去西京醫院,另外的人就回旅館先,尤其是黑瞎子和王胖子更該好好休息會兒。可黑瞎子卻執意要跟他們一塊兒去。解語花無法,只得讓他跟著。
解語花正準備找劉文書,心底卻忽然產生異樣的感覺。他當即抬頭張望了下。
“怎麼了?”黑瞎子搭著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低聲問。
解語花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朝一點鐘方向看。
有一個人站在東北方的樓道口,穿著白大褂,身材頎長;他懶懶靠著扶手,安靜地注視著他們四個“不速之客”,似乎在等待著他們過去。
而事實上他們也確實要從那邊上樓去。
吳邪也發現了,握著悶油瓶的手道:“感覺到危險了麼?”
悶油瓶微一搖頭,對四人道:“他沒有敵意。”
確實。解語花心道,邊走邊說,“誒,我發現,他好像在看……”
“黑瞎子!”吳邪馬上接嘴。
被點名的黑瞎子很無辜地聳了聳肩,道:“天地清白,我可沒招惹什麼風流債啊。”
解語花真是懶得理他,道:“我們就視而不見地路過好了,他若同我們有瓜葛,自然會叫住我們。”
【四】
向前走,邁上臺階,擦肩而過。
然後一直看著他們的那個男人站在他們身後,終於開口:“等一下。冒昧請問戴墨鏡的那位先生,——你是否姓納蘭?”
聲音非常好聽,帶著獨特的慵懶味道。
四個人頓住步子。
黑瞎子眯起了墨鏡下的眼睛,手肘撐在樓梯扶手上,頭朝後仰瞟了一眼對方。他愣了那麼兩秒,因為面前的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然而最終他只是道:“我說不是呢?”
“那就是我認錯人了吧。”那人道,“不過,你們看起來似乎有麻煩了。”
解語花按住黑瞎子的手背,回身笑得禮貌而疏遠,道:“您這樣說,有何依據?”
那人眯起眼笑了,俊美非常,道:“我家在雲南,很早之前就開始練蠱和毒。不好意思,耳濡目染了不少。”
吳邪看見解語花挑了下眉毛,便道:“那這和納蘭家有什麼關係?”
“噢,”男子道,“那是個很長的故事了,總之就是很多年前納蘭家的人救過我一命,所以我得還這一命。”
悶油瓶這時候總算說話了:“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也是,什麼都不透露果然是不行的啊,”男人笑將,慢吞吞道,“說起來,你小時候和我一起生活過我,納蘭清。”
黑瞎子倏忽瞳孔微縮,卻沒說話。
他小時候的記憶裡是有過一個什麼姓龍的男人,但不知為何那段記憶卻很模糊,怎麼都想不起那張面孔;之依稀記得那個人很好看,後來還在他頭頂大穴紮了好幾針,還放蟲子咬他,最後說的是……
“我給阿清緩住了,但還是沒有法子徹底治好你們的病,沒有龍眼,我的方法不管用。”
黑瞎子道:“你是那個苗寨人。”
“想起來啦?”男子擺出舒了一口氣的樣子,笑眯眯道,“那個苗寨人什麼的著實難聽了啊,自我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