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顧言這才想起自己匆匆跑出來找嚴櫟,似乎忘了跟班主任請假。
“我……送完你去醫院,再回去。”顧言異常固執地拉著嚴櫟的左手,往公交車站走。嚴櫟無奈,只能跟了上去。
中午的公交車上人很擠。顧言把嚴櫟推到靠窗的空檔口,背對著擁擠的人群,小心翼翼地用瘦弱的身體護住了嚴櫟,生怕誰一個不小心撞到了嚴櫟的傷手。
嚴櫟盯著顧言因為擠來擠去冒著汗珠的鼻尖和額頭,左手閒不住正要給他擦了。突然,司機師傅一個急剎車,重心不穩的顧言眼看著要撞上旁邊的黃色欄杆,嚴櫟眼疾手快地扯著顧言的肩膀把他拉進了懷裡。
肉體砸上肉體發出了一聲悶響。
“嚴哥,我沒碰到你手吧?!””顧言慌里慌張地後退了一步,混亂中腳不小心被誰踩了一腳。
嚴櫟忍下右手傷口崩裂的痛楚,“沒。”
顧言不放心地湊近檢視了下嚴櫟右胳膊上的繃帶,發現上面原本乾涸的血漬上又滲透出了一縷鮮豔的紅色。
血的鐵鏽味夾雜著傷藥的苦味漫進顧言的鼻子裡,顧言默默地重新抓好車把手,以一個保護的姿態站在嚴櫟前面。
顧言仰頭用那雙比兔子還紅的眼睛望著嚴櫟,小聲說:“嚴哥,你以後別再受傷了,好嗎?”
嚴櫟看著顧言那副心疼得要哭出來的樣子,應了聲好。
即使嚴櫟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做到,他還是答應了。
比起會讓顧言傷心的實話來,他寧願選擇能讓顧言不再皺眉難過的謊言。
四十九、
嚴櫟領著餓了半天的顧言吃完午飯,走到了三院門口。一到醫院門口,嚴櫟就催促顧言趕緊回學校,顧言一步三回頭,走了幾米又跑回來。
“嚴哥,週末我帶你去買手機吧。”
“嗯?”
“這樣,你以後就能很快找到我了。”
路上嚴櫟假裝不經意地解釋了下“車禍”的起因經過,他因為想早上去接顧言一起上學,所以提前離開了家,結果在拐彎的路口不小心被車撞倒,車主立刻把他送去了醫院。等他醒過來給顧言打電話的時候,顧言已經去了學校,他放心不下,就從醫院跑到了學校。
顧言這才反應過來,嚴櫟不好好呆在醫院裡都是因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發神經地睡不著,一大早跑去學校找嚴櫟,他就能接到嚴櫟報平安的電話,就能立馬問到嚴櫟在哪所醫院,就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跑來跑去,也不用害嚴櫟拖著傷跑出來找他。
如果有了手機的話,以後再發生什麼事,嚴櫟都能第一時間告訴他吧?
嚴櫟捏了下顧言的手心,“手機挺貴的,你確定要買?”
嚴櫟比誰都清楚顧言平時有多節儉,有多捨不得亂花錢。公寓裡的小電視機和空調大部分時間就是個擺設,只有自己偶爾留宿的時候,顧言才會十分大方地開電視開空調;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顧言一定會貨比三家,買到最划算的東西。
顧言咧嘴笑了下,“嚴哥,你放心吧,我有錢。”
“哦?學會揹著我藏私房錢了?”
“不是私房錢。”顧言糾正道:“這是給你存的備用資金。”
麵館每個月的盈利發完每個人的工資後還有結餘,顧言就把剩餘的錢和自己扣除日常花銷後剩下的工資一起存了起來,留作備用。顧言想著保不準以後會遇上什麼突發情況,多存點錢總沒壞處的。顧言存了一個半學期的時候,存摺上的數目眼看將將破5萬,結果因為開分店裝修嘩啦啦撒出去一大半。好在分店開業後生意比老店還要好,這兩個月顧言又攢了不少。
雖然現在手機的價格確實貴,顧言也肉疼得緊,但是一想起今天的事,就什麼糾結都沒了。
只要能讓嚴櫟及時找到他,手機再貴他也買。
嚴櫟摸了摸顧言腦袋,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倒寧願顧言自己存點私房錢。
顧言總是這麼毫無保留地對他好、為他考慮一切,嚴櫟偶爾也會陷入不知所措的迷茫:
他有什麼好,能讓顧言心甘情願地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親手捧到他面前?他又能做點什麼,來回應顧言這份坦率無私的感情?
顧言臨走前,跟嚴櫟商量著等他的傷好一點再回家,免得嚇到奶奶,又再三囑咐他去醫院處理完後就回公寓裡休息,路上小心別磕著碰著。
嚴櫟統統都耐心地答應了,等到看著顧言走得沒影了,才離開了醫院門口,照著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