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疑惑,彷彿有一隻被困在籠子中的猛獸在對她奄奄一息地哀嚎,讓她十分痛苦,但是很快,這種感覺便被沉沉的模糊感壓了下去,一切又恢復平靜。
不會死一腳踹開了拜殿的大門,走了進去,抬起頭透過破了個洞的天花板望著黛青色天空中發散著柔光的滿月,從大門灌入的風裹挾著森森的寒意,將他昏昏欲睡的感官全部喚醒。
院子裡鹿威的水蓄滿了,砸在石頭上發出一聲輕響,不會死看著逆光而立的千裕,呼吸微微一滯。
燭光在她的眼底跳躍,照映出幽幽的殘影,他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容顏,彷彿感覺那個眼底閃爍著冷冽的幽光的女孩子忽然復甦,又一次站在了他的面前。
千裕感受到了前方的注視,微微偏過頭,看向不會死,身後的夜風吹拂起她的長髮,擋住了她的眼睛,她站得筆直,昂首挺胸,彷彿在等著不會死的命令。
不會死眼底的光輝豁然消失了,他輕輕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
那個女人喜歡懶洋洋地倚在門框邊上,眼底帶著冰冷的笑意,嘴角掛著譏諷的弧度望著他。
“把頭髮束到耳後。”
不會死一步步走近她,聲音有著不易察覺的低沉,沾染上了幾分熱烈的情緒。
千裕如他所言,當手垂下來的時候,不會死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凝視著她。
她抬起頭,直直地望進那雙白眼裡,裡面有小小的自己的倒影,伴隨著搖曳的燭火扭曲變形。
不會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甚至能夠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讓他心底的陰暗更進一步。
他微微抬起手,撫在她的臉頰上,看著那兩個至今尚未消退的鮮紅五指印,眼底一閃而過心疼。
他身體微微前傾,想要親吻眼前的女孩,卻在看到那雙清澈的眼睛之中一閃而過的憤怒時失了神。
他停住了動作,再次望向那雙眼,幽黑的瞳孔深邃而無神。
是看錯了嗎?
他有些煩躁,忽然間厲聲呵斥道:“閉眼!”
毫無緣由的暴戾語調沒有驚動千裕,她只是面無表情地乖乖閉上了眼睛。
不會死俯過身去,感受到他們的呼吸糾纏在一起,纏綿難分。
千裕在黑暗之中感覺到那越來越近的呼吸,不安和惱怒的情緒再次浮上心底,這一次沒等那種模糊一切的恍惚感將她包圍,她已經豁然出手,將不會死狠狠地推了出去。
她依然聽話地閉著眼,看不到此刻不會死的表情,甚至連猜一下的心情都沒有。
她只顧著拼命想要聽清心底那個蠢蠢欲動的聲音,卻感覺鋪天蓋地的暈眩感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壓抑著她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許久,聽到不會死一聲輕笑,帶著三分惱怒三分讚賞,還有一些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緒,碰撞出了語調之中的奇特韻味。
庭院中的草木香氣漸漸伴隨著入夜濃重的霧氣變得馥郁起來,周圍的氣氛也漸漸安適下來,不會死被推倒在地,此時直接懶懶地斜躺了下去,一隻手撐在腦袋上,笑意連連地望著千餘,許久之後,神色複雜地說道:“睜開眼睛吧。”
千裕看著閒適地躺倒在地的不會死,白色的寬大衣襬垂落在身側,眼神在她的身上徘徊,饒有興致地問她:“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千裕沒有靠近她,或許是覺得尊貴高華的外表偏生透露出了一股猥瑣氣質,於是在原地跪坐而下,低眉垂目,靜聽調遣。
不會死望著她濃密的睫毛在微微蒼白的臉上投下的淡淡黑影,沒有絲毫的顫抖,彷彿一片死寂,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來假裝不認識,重新認識一下吧。”
對於他莫名其妙的提議千裕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情緒,只是平靜地回答一個字:“好。”
“讓我想想,我們應該怎麼認識呢?”不會死望透過那個破了個洞的天花板望向天空,彷彿在尋找神明給他指引。
“或許會是同班同學吧,我想想,我的各科成績都一般般,好像你拜倒在我的學霸之魂下不太可能。”
他的聲色溫和,彷彿今天那個兇狠生悶氣的人不是他。
“你這個傢伙,好像喜歡帥哥啊。”
他皺起了眉頭,彷彿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輕輕擺了擺頭,彷彿要把那個不愉快的念想搖出腦外。
他忽然伸出手,做出擁抱的姿勢,露出了一個優雅溫暖的笑意,看著千裕:“我有點冷,你冷嗎?”
千裕一怔,耿直到近乎生硬地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