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事情,許久他才說道:“現在戰爭進行到什麼程度了呢?”
他的話不是疑問,千裕也沒有回答的意思,果然,聽他自問自答道:“此時宇智波斑應該出來了吧,五影會被虐得很慘,很慘的意思,就是全部陣亡。”
“還是會更慘一些了呢,木葉最聰明的大腦,上一屆的豬鹿蝶,是不是已經全部變成爆炸中的粉末了呢?”
“或者,寧次是不是已經死了呢?”
他的言辭平靜,甚至還帶了些笑意,彷彿在說著什麼稀鬆平常的事情,卻字字帶血。
千裕只是靜默地看著他的背影,彷彿在看一場獨角戲表演,眼神平靜,或許是因為對方的演技太過拙劣,讓她有些不耐煩和開小差,一個冰藍色的封印在她的手指中慢慢展開,隨後伸縮自如,被她塑造成各種形狀,輾轉流連與指縫之間。
“戰爭會死人,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至於實力、運氣、策略,到底誰會是最後的贏家……”她頓了一下,目光流轉,露出了一個苦笑,“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些恐怕還要仰仗你不停掛在嘴邊的命運高抬貴手。”
“命運?”一個玩味的聲音從不會死的嘴邊溢位,帶著點迷離,彷彿從千萬紗錦之後透出。
“確實是這世間最有意思的東西了。”
千裕眼底掠過一絲光,今天不會死比往常更加故弄玄虛,話語中從內容到語氣都帶著詭異,讓她不由地更加警惕。
她的目光流轉,看著周圍的景緻,一切都平和得近乎單純,卻讓她生出了更多的不安。
“千裕,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感受,人所做的所有掙扎,不過是源於不甘心,在我的那個世界有本書裡說:凡增加智慧的,必增添憂傷,但是這不代表智慧不值得追尋。”
他難得的語氣平和,甚至帶了些傷感,像是一個被欺負了的孩子,卻逞強地說著大人那裡學來的話。
千裕依然沉默著,過了許久,輕笑了一聲,問道:“怎麼?這次你這位沒有預測不準的預言家,預測到了自己的命運了嗎?”
千裕望著那個漸漸下沉地肩膀,隱約感覺到不會死身上有什麼東西不同了。
她漫不經心擺弄著結界的手輕微顫抖了一下,那個冰藍色的小小結界便從指間滑了下去,落到了地上,發出在木質地板上滾動時節奏連續的聲音。
是殺氣嗎。
不會死身上那種非同尋常的氣息,讓她感覺到濃烈的不安,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在無形之中壓迫著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儘管他一直背對著她,卻讓她覺得總有一道不善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茈神千裕,我有沒有說過,我很討厭你。”
不會死的聲音很輕、很慢,他的雙手一直在胸前擺弄著什麼,看了許久,千裕才發現他在做手影,時而雙手合十時而伸出幾個指頭,兔子、老鷹、狼,動物的形狀在月色照耀下顯現在地板上,帶著童真的圖案和此時的氣氛格格不入。
“彼此彼此。”千裕沉沉地開口,早櫻的清雅香氣縈繞在拜殿周圍,那清淡中摻雜著隱約甜膩的味道讓她很不舒服。
“第一次見面,你就問我,我過得不好嗎?”他古怪地笑了一聲,“我怎麼可能過得不好。”
他的語氣中,有自己都難以覺察的顫抖。
千裕顯然沒有心情和他追憶似水年華。
她看著那個滾到了不會死腳下的結界,右手食指和拇指豎起,置於唇前。
術式還未結完,便聽不會死說道:“你想要殺掉我嗎?”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不像他的,沒有一絲感情起伏,“你可是對日向日足說過要保證不會死安全的女人。”
千裕安靜地站在原地,有條不紊地結著自己的術式,最後一式卻停住,似乎在等不會死說完。
“我以為這裡的人會是宇智波止水,”千裕嘆了口氣,“帶土那個無限月之眼的計劃,聽起來很古怪,或許是因為觸及到了我從未涉足的領域,但是假如是修改全民的想法的話,恐怕沒有比別天神更合適的術了,鼬得到了止水的一隻眼睛,另一隻據說被團藏奪去了,止水下落不明,而這裡有鼬感覺到與他相關的氣息,或者,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鼬?”不會死冷笑了一聲,“果然是個被低估的男人。怎麼,你這次又要和他合作了嗎?不去追尋你所謂的正義了嗎?”
聽他語氣中的曖昧和不滿,千裕連解釋的意思都沒有,結完最後的術式,藍色的結界豁然爆裂開,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