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殿下來探望郡主了。”
“……三表哥?”
怎麼可能?芙蕖沒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但臉上這副活見鬼的表情,顯然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雖然那一日是趙晉延將她救起,但之後趙晉延也只在那一日隨皇上在外屋等過,之後,莫說是來探望她,便是連個禮物都沒有送過。
這樣的人跑來探望她,芙蕖只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芙蕖沒有說話,絳雪卻是誤認為芙蕖又是不想見客,便連忙笑著出主意:“郡主,那奴婢去稟告三皇子殿下,便說您休息了。”
“……”
芙蕖眨了兩下眼睛,並未馬上做出回應,但在絳雪要轉身的時候,她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算了,你把人請進來吧,畢竟他那日救了我,便是不能讓外人知曉,我也得當面道一聲謝。”
“是。”
絳雪聞言,連忙應了。
趙晉延今日穿的倒是隨意,只著了一件天青色紋繡錦袍,並不像之前那般,隨時隨地穿的都彷彿可以上朝了一般。
芙蕖是坐在榻上迎接的,見到趙晉延入門,她也沒有站起來迎接,其實是因為心中還有一些氣,故意而為之,反正她回回最窘迫時候的模樣,都讓對方給瞧了去,如今沒禮貌一些,只怕也不會讓印象再壞了。
她坐在榻上,故作無知無畏的衝著彩霞吩咐道:“三表哥來了,快給三表哥上茶。”
她說這話的時候,其實目光偷偷在打量著趙晉延。
可惜趙晉延面上神色向來冷淡,屬於遇到大事都是面不改色的那類人,芙蕖這點子小事,他還真不至於放在心上。光從他的神色上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東西
不過趙晉延對於芙蕖的招待,表現的十分坦然自然,倒也能從中看出對方並不在意芙蕖這點小失禮。芙蕖瞧著,便無趣的收回了目光,也有一種一拳打在空棉花上的感覺。
她拿起自己的杯子,往自己的嘴裡送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正想開口問趙晉延今日的來意。
誰料到,芙蕖還未問出口,趙晉延卻是直截了當道明瞭來意:“你那日說我喜歡楊清漪,是怎麼一回事情?”
“咳咳咳……”這一回咳嗽,芙蕖絕對不是因為嗓子不舒服,而是被嗆到的,更嚴重的是,她因為被嗆到咳了幾聲,反倒引得原本就未好全的嗓子更加難受,從小咳嗽變成了大咳嗽。伺候在一邊的彩霞連忙上前替芙蕖拍背。
而趙晉延也沒料到自己一句話會引得芙蕖這般反應,他捏著杯子的手不覺收緊,眼裡也有幾分複雜,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才好,最後只說了一句:“表妹病情既未痊癒,便應該好好養病才是。”
芙蕖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聽著趙晉延的話,臉瞬間黑了下來,她是被對方這噁心先告狀,不要臉的栽贓給氣壞了。
她壓下嗓子癢意,看著趙晉延冷聲道:“若不是表哥來打攪,我早就歇下了。而且……”
芙蕖頓了頓,說著義憤填膺:“表哥您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說是來探病,結果連一兩句客套話都不說,直接問我楊清漪的事情,您該不會連做客的規矩都不懂吧!”
☆、二十六、禮物
“我……”
趙晉延沒料到會惹得芙蕖一頓劈頭蓋臉責罵,說來他這個皇子雖不受重視,但至今為止,也就被晉陽長公主下過臉,不過現在,倒是多了一個夏芙蕖。
他並不知道為什麼芙蕖會表現的這般生氣,但他倒也沒有去深想,畢竟今日的事情,他的確是做的不太恰當,所以才會惹怒了對方。他小心斟酌著言辭,極力想要組織一番話語來好好解釋,至少別探病不成,還把人給惹毛了。
沒錯,雖然趙晉延這副姿態瞧著並不像來探病的,可天地良心,他主要的目的的確是來看看芙蕖,其他的事情,都只是順便罷了。而之所以起念,也決計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多日以來多番考慮猶豫過後,才會來看芙蕖的。
他沉默寡言慣了,也素來與人甚少來往,可皇帝的一番話,倒還是點醒了他,知曉自己之所以能夠領到差事,只怕是晉陽長公主在其中牽頭,起主要作用。
晉陽長公主與他素無交情,自然不會主動替他說話,可巧之前發生的事情,不得不讓趙晉延想到了芙蕖身上,他只當是芙蕖在晉陽長公主面前替他說了好話。
趙晉延並非不知好歹,這差事能夠落在他頭上,不亞於天上掉餡餅。雖然這餡餅他從沒有奢求過,可他還是打算感謝一下這位給他送餡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