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嘴裡喃喃道:“把孩子還給我!”
太子妃的神色靜寂的有些恐怖,芙蕖有些不安,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誰知道不知是她的動作惹怒了太子妃,還是太子妃本就是早有打算。突然之間,太子妃竟是衝了過來,那姿勢快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剛生產完的婦人。
眾人看著太子妃這般,下意識想要上去阻擋,而在這個時候,太子妃卻是自己突然跌倒在了地上,嘴裡發出了哀嚎。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大片大片鮮紅的血,便浸透了太子妃的下半身。
這一切的發生,就在一瞬間。
晉陽長公主最先回了神,連忙衝著站在邊上的宮人大喊:“快去請太醫。”
而文太后也是連忙上前招呼宮人去扶倒在地上的太子妃,旁人不知,文太后在太子妃生產時一直呆在產房內哪裡會不知道。太子妃此胎本就是胎位不正生下,雖然後來靠著穩婆將胎位稍稍調整了過來,可底下卻還是有些扯裂了。尋常婦人平平安安生完孩子都得好好養上一個月,太子妃這般虧了氣血,更該好好休養。
說來,文太后想把皇長孫抱到膝下撫養,除了因著對太子的感情,未嘗也不是抱著同情他們母子的想法。她看過皇上的情況,自然瞧得出皇上怕是撐不了多久,日後若他人登位,太子妃母子根本沒有理由呆在宮內,孤兒寡母出宮另闢王府,便是宮裡照拂,日子定然也難過。
可若皇長孫養在她的膝下,太子妃自然也可以藉此呆在宮裡,雖然太后一直也不怎麼喜歡太子妃,可想想孫子,想想曾孫也便釋然了。哪裡知曉,太子妃竟然會突然跑出來鬧這麼一出。
她心裡雖然有些不悅,但到底沒怪太子妃,誰知道,這邊她還想親自去扶太子妃起來,太子妃卻突然猛烈的掙扎了起來,伸出一雙沾滿了血的手,朝著芙蕖方向伸出,氣若游絲,眼睛卻晶亮的可怕,嘴裡只不住喃喃道:“把孩子還給我,把孩子還給我!”
一聲一聲,淒厲悲鳴。
☆、四十、鳩酒
“住嘴!”
文太后看著太子妃這般,難抑怒氣。
說實話,這些年太子妃進宮,雖她並不喜這位陳家出的太子妃,可念在文陳兩家的交情上,尤其是看在陳家是自己母親孃家的份上,對於這位太子妃也算是照顧有嘉。
陳氏進宮初始,行事不知分寸,將東宮攪得一團亂,她讓皇后掩下,親自身邊宮人去教導;入宮多年,未曾給太子誕下子嗣,皇上都忍不住有所微詞,還是她顧念情分,讓她穩妥做著太子妃之位;如今,皇長孫孤立無助,她親自撫養,只求能給她們母子多一份照應。
誰料到,太子妃竟然做出這番舉動,簡直……簡直便是不知所謂、不識好歹。
口口聲聲、聲聲切切讓把孩子還給她,說到底,是打從心眼裡排斥著她,防備著她。
晉陽長公主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眼裡似有諷刺之意,她將孩子從芙蕖的懷中抱出,直接交給了太后,嘴裡只冷笑道:“太子妃這般舉止,外人瞧了,知道的還會同情母后一番苦心,不知道的,只當我們是想如何與太子妃這位親母爭奪孩子呢!”
晉陽長公主嘴裡說的依然嘲諷,但看向文太后的目光,自不是在嘲諷這個,當初晉陽長公主想送芙蕖坐上太子妃之位,其實最大的阻力,並非世俗觀念、朝堂內外,而是這位號稱是最疼愛芙蕖的外祖母。
文太后自認為顧念大局,也自以為有情義,卻從不想想究竟誰和她最親近。如今護出個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晉陽長公主心中只覺嘲諷,臉上也只有冷笑。
文太后原本面上便有怒色,聽到晉陽長公主的話,自是火上加油,她抱著皇長孫,可便是因著血脈親情,因著太子對於皇長孫產生的憐惜之情,這會兒也被她的母親給作踐完了。
她直接彎下腰,將皇長孫放入了太子妃手中,語氣生冷:“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一句話,文太后便轉過了身體,不再去看太子妃。
太子妃的神色還未由懷中塞入的那團溫熱轉為狂喜之時,乍然聽到文太后的話,心中卻是升騰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面色一變,根本顧不上去看懷中的皇長孫,便慌慌張張看著文太后,也看向了晉陽長公主與芙蕖。
文太后的神色看不到,芙蕖只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頭,唯有晉陽長公主,滿目嘲諷,彷彿是在看待一個蠢貨。
當然,晉陽長公主也的確是將太子妃看做了蠢貨。皇長孫若太子在世,自是身份高貴,甚至人人都想沾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