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而太皇太后在見到宮人的行徑之後,又將目光落在了芙蕖身上。
說來,芙蕖一直都是一個很單純的孩子,太皇太后也是真的喜愛芙蕖這個後輩,便是除去晉陽大長公主這麼一層因素。畢竟一個乖巧孝順,且心思純淨的孩子,看著自然是讓人喜歡的。而實際上,若是沒有晉陽大長公主這麼一層因素在,太皇太后也許會比現在更喜歡芙蕖。
可是到了這會兒,瞧著芙蕖這般,她心思又有幾分複雜。突然也有幾分拿捏不準芙蕖了。
芙蕖這副模樣,是真的對皇上無意,是沒有猜到她們方才話中深意,還是說……芙蕖其實也是在裝傻?
太皇太后其實根本就沒有多考慮,便立刻偏向於相信後者。
畢竟芙蕖雖然單純,可不傻,方才那番話中示意,已經分外明顯,她若是沒有聽出來,太皇太后也無法相信。
可是想到芙蕖在她面前裝傻,太皇太后的心中又彷彿並不是那般的愉悅了,她其實十分矛盾,雖然她對於芙蕖有所芥蒂,以至於說話行事上,也不如以往那般親近,可她又不願意看著芙蕖開始對她也耍小心思,來防著她了。
太皇太后到底心思深沉,便是這會兒心中轉過了無數的念頭,可面上卻是分毫不露,慈和的笑容依然帶著,甚至看著芙蕖的目光,都溫和極了。她聲音溫柔的開口道:“你這孩子,就是這般的孝順,一直替哀家整理著髮鬢,這小手兒哀家瞧著都累了,趕緊歇歇。”
“芙蕖不累。”
芙蕖聲音溫柔,語氣乖巧。
太皇太后卻不由她分說,只拉著她的手招呼了宮人端了凳子上來給她坐下。
這邊芙蕖剛剛坐下,而太皇太后則是笑著與她說起了家常話兒,話倒是半點都不新鮮,問的東西,依然還是芙蕖家中的事情,甚至還有幾分家裡長短,顯而易見,是打算就在這寢宮之中,拉著芙蕖說話了。
芙蕖雖然嘴上乖巧應著,也打了精神與太皇太后好好說著話兒,可心思卻總有那麼一點不集中。她忍不住分心的想著趙晉延,她可沒忘記,今日其實是趙晉延一早先接了她進宮的。
太皇太后今日這一反常態讓她在寢宮之中覲見,顯然也是有意為之。
“你娘那人,自小氣性就大,也是聽不進人解釋,哀家記得,皇上小的時候她對皇上就偏見,自小便愛針對著皇上,也得虧咱們皇上是個大度的,又是個尊敬長輩的,對你娘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不過也是皇上肯下功夫,這一回你娘肯出來替皇上說話,可不就是咱們皇上一片赤誠動人嗎?”
太皇太后對著芙蕖說了一會兒家裡長短的話,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著芙蕖說了這麼一席話。
芙蕖神色稍稍有些怔楞,但她也沒有多想,立刻笑著對太皇太后道:“皇上為人一向和善,娘她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芙蕖說完這一席話,總算是在心中稍稍回味過來太皇太后方才的一席話,雖然說的與芙蕖之後所說的話意思大同小異,可是……旁人聽著,卻總有一股趙晉延之所以對晉陽大長公主這般好,是別有目的的意思。
可是抬頭時,瞧見太皇太后笑容依然是那般慈和,芙蕖卻又彷彿覺得自己是在多想。
而太皇太后聽到芙蕖的話,點了點頭,並沒有做任何的評價,她只是又笑道:“先時哀家聽說,你娘彷彿有意與衛家結親?”
“……”
芙蕖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回答,也忍不住低下了頭。
而太皇太后看到芙蕖這副樣子,卻是笑了起來,連連道:“瞧你這孩子,怎麼害羞上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好害羞的,更何況外祖母又不是外人。”
“衛麟那孩子,哀家瞧著也是挺喜歡的,人長得好,如今又有出息,倒也配得上哀家的外孫女。”
“皇祖母……”
芙蕖真不是害羞,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只好做出害羞的樣子來。
其實,在一開始聽到太皇太后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芙蕖的心中除了驚訝之外,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的母親帶她去衛家的事情已經過去許久,而且當時晉陽大長公主雖然是光明正大帶著她去的衛家,可真正的目的,卻是十分的隱秘,至少不是當日在場的人,是決計不可能獲知。
而當日在場的人,當然幾乎人人都有機會與太皇太后說這件事情,可在場的人同樣也是不可能與太皇太后說這件事情。
她忍不住抬起頭看向太皇太后,看著對方面上慈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