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弊端,也想抹去郭皇后與大皇兄一派所有的印記。所以你一直都尊著成親王,想讓成親王替你在那些宗室老人面前多說些好話,可在這個時候,越朗與成親王的兒子發生了衝突,我是個什麼性子,成親王又是個什麼性子,恐怕滿京城無人不知。如此一來,皇兄定然難做,想要解決好這件事情,勢必要偏袒一方,也會離間一方關係。”
皇上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晉陽長公主輕聲道:“皇妹既知朕難做,為何不能替朕想一想?”
“是啊,旁人便是知曉皇兄最後只會讓我來讓步,所以料定最後是我與皇兄會起這個衝突。”晉陽長公主嘴角含了一絲苦笑。
皇上看著晉陽長公主這般,語氣中也略帶幾分歉意,卻還是將話說了出來:“皇妹是自家人,所以我才會做下如此決斷,我知此事委屈了皇妹,日後……”
“來日方長,皇兄不必說的這般早。”
晉陽長公主抬起了眼瞼,笑著搖了搖頭,顯然皇上這故意放軟語氣,還刻意親近的話語,並沒有打動她,她只輕輕嘆著一口氣,又道,“說到底,皇兄能許給我和兩個孩子的,我們早已有了,有的也只是錦上添花。而真正要的,皇兄顧慮重重,只怕也不會給我們。我想要什麼,我的孩子真的需要什麼?皇兄心知肚明,既做不到,便不必再給我希望了,免得教我像當年一般失望。”
“茵兒……”
皇上眼裡流露出了幾分愧疚,他雙手忍不住握成了拳頭,彷彿是下了一個決心,只輕聲道:“越朗這件事情,朕……”
他並沒有馬上說出來,彷彿是在做一個痛苦的決斷。
而一直站在皇上身後沉默未言的文景暉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輕聲道:“皇上,越朗這孩子,既是臣的晚輩,又是臣一直在教導。這件事情,臣願一力承擔,務必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覆。”
晉陽長公主將二人神色收歸眼底,嘴角卻突然淡笑了一下。她沒有離開說話,只是將壓在坐塌靠墊之下的那個信封拿了出來,放在了小機上,推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的目光被晉陽長公主這番動作吸引,他面露疑惑的拿起了那封信,目光探究的看向了晉陽長公主。
晉陽長公主沒有說話,只等著皇上拆開了這一封信後,方才放緩了語氣,慢慢道:“就像皇兄說的,我是皇兄的自家人,又如何能看著皇兄為難。當年我能為皇兄忍下一回,那麼如今再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茵兒……”
皇上面上動容,眼裡流露著愧疚與感動的目光。
而晉陽長公主卻並未看向皇上,又繼續慢慢道:“成親王那老匹夫,這些年來仗著在宗室中的地位,仗著皇兄這些年來對他的禮讓,氣焰早已不可一世。皇兄待他多番禮讓,可他對於皇兄交代的事情,哪一項不是一拖再拖。對付這樣的人,皇兄這般溫和的手段,早已是不行了!”
晉陽長公主頓了頓又繼續道:“成親王府裡那攤水,早已髒透。成親王世子之事,不過是冰山一角,那老匹夫自己也做了不少黑透心的事情。這一項一項,倘若皇兄將這些把柄拿去威脅,何愁他不替您盡心辦事。”
“這副信上,是另一封口供,利用這份口供,成親王世子儘可脫身,皇兄也可拿著這封口供與成親王施恩。恩威並濟方才御下之道,晉陽一婦道人道,也只懂些皮毛,但既然皇兄需要這些,晉陽自是要替皇兄辦妥。”
“委屈你了。”皇上拿著那封信,默默聽著晉陽長公主之言,過了許久,他才說出這麼一句話。而在說出這一句話後,他又輕聲道:“你放心,等到來日,皇兄定會給你出氣。越朗和芙蕖是朕的外甥,朕一直比疼自己的孩子還要疼他們,日後朕能不替他們打算嗎?”
“有皇兄這句話,皇妹還有什麼能不放心嗎?”
晉陽長公主面上神色柔和了許多,只笑了應了,沒有再說其它。
皇上微服出行,自是不可在宮外待太久時間。而目的既已達成,他倒也沒有再久留,便起身告了辭,由著文景暉護送回宮。
晉陽長公主起身將他送到了院子外邊,目送著那兩道身影漸漸消失之後,臉上方才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半個時辰後,晉陽長公主正閉目養神躺在臥榻上由著青語替她輕輕捏著肩膀之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底下人並未通傳,顯然對方並非是走了光明正大的路子進來的。
青語嚇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正要招呼底下侍從。而她的聲音沒有喊出來,晉陽長公主卻握住了她的手,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