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問道:“郡主是和奴婢開玩笑吧,皇上對郡主的真心,誰看不出來,日後定然會一直對郡主好好的。”
晉陽大長公主聽著清語的話,卻只是嘲諷的彎了一下嘴角,她收回了放在窗外的目光,慢慢開口說了一句:“芙蕖天真,你怎麼也跟著這般天真了,沒有什麼感情是永遠一層不變的,更何況,趙晉延如今坐在那位置上,所面對的東西更多,只怕連他自己都無法保證自己能夠一直不變。”
清語張了張嘴,只覺得晉陽大長公主想的太過於悲觀,想要反駁,只是……她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說了根本沒有什麼用,可是她總覺得,趙晉延不是那麼樣的人,便是看著他看著芙蕖的目光,也不像是會輕易變心之人。
晉陽大長公主哪能看不出清語此刻的表情,但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想到了自己的那位皇兄,雖說許多的事情,隨著人走了,也早已經該煙消雲散了,可是這會兒想起來,晉陽大長公主卻仍然有些感概。
她與皇兄自小一塊兒長大的血脈情分,從小到大,二人相互扶持,同舟共濟過來的情分,還不是一朝分崩離析,皇位是天底下最好最誘惑人的東西,可也是最考驗人的東西,更是最可惡的東西。
在趙晉元走後,她的確是想過讓芙蕖嫁個平常人,不要再攙和到這些皇家的是是非非之中,只是,芙蕖身份到底特殊,不管是嫁給誰,難保日後不會被利用,而且,嫁給一個尋常之人到底委屈了芙蕖……趙晉延會對芙蕖用情,晉陽大長公主的確是有些意外,但很快她也便順水推舟,對這樁感情樂見其成。
可……這會兒真的快要到了結果的時候,她難得有些猶疑,也有幾分捨不得了。
晉陽大長公主心中的擔憂,芙蕖倒並不是像她所想的那般單純無知,她的確也是有一份擔心的,雖然眼前趙晉延眼裡透露出的真情,以及趙晉延一直以來給予芙蕖的印象,都讓芙蕖十分相信對方,可……對方畢竟是皇帝,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她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沒有立刻回答,而趙晉延雖然看到芙蕖面上的神色時,臉上的笑容也微微淡了一些,但他並沒有去催促芙蕖,他這會兒想要的,是芙蕖真心的回答,並不是芙蕖為了敷衍他說出來的謊言。
好在芙蕖並沒有讓他等待太久,便開口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其實不管如何,我這段時日來的態度,皇上應該清楚我的心意。”
芙蕖說的有些慢,還有些支吾,但她還是慢慢的開口繼續說道:“這會兒嘴上說不出來,的確是心裡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說……”
芙蕖沒有說的太過於明確,但是趙晉延卻是有些懂了芙蕖的意思。
他也沒有讓芙蕖繼續為難的說下去,只是更加用力的握住芙蕖的手,似乎是想要用這個舉動來表明自己的心意,他慢慢開口道:“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只是空話,但芙蕖你應該知曉我不是個那麼容易變化的人。日後會面對什麼,這也是無法預知的,但我希望,日後我們能夠共同面對,無論在什麼時候,不管是芙蕖你,還是我,都能夠記得今日……”
趙晉延的話音未曾落下,芙蕖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個笑容,她抬起頭看著趙晉延點了點頭,聲音不大,但語氣之中卻帶著一份堅定:“我願意。”
雖然這一聲願意來得有些遲,但是這一聲願意卻是趙晉延最期待的。
至少這是芙蕖心甘情願所應下的。
雖然這棲鳳宮仍是動工之時,宮裡看不出日後華麗精美之態,甚至有些髒,還有些亂,但趙晉延卻牽著芙蕖的手,還是在這處地方逛了好久。一直到將整座棲鳳宮都走遍了,方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二人回到太皇太后宮裡的時候,已經過去好些時辰了,太皇太后正坐在大殿之中擺弄著一些布料首飾,看到從門外走入的二人,太皇太后的目光最先落在了趙晉延與芙蕖互相牽著的那雙手,她的目光雖然並不刻意,甚至彷彿帶著幾分無意,但芙蕖還是察覺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微微泛紅,連忙將自己的手從趙晉延的手中抽回。
手中一空,趙晉延心底裡雖然有幾分遺憾,可他自己也不是個孟浪的人,這會兒又是在太皇太后的宮裡,他只能將手背到了身後,也做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太皇太后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臉上仍然帶著笑容,衝著芙蕖招手道:“芙蕖,快過來瞧瞧,哀家讓人開了庫房,找了幾批料子,你看看喜歡哪個,到時候讓宮人們給你裁布做衣,這及笄禮還有幾日,到時候正好趕得上穿著衣服。”
芙蕖聞言,倒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