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良辰招了招,溫聲道:“良辰過來扶著本宮,咱們莫理這丫頭。”
雖是打趣的氣氛,但畢竟芙蕖與晉陽大長公主身份特殊,倘若衛良辰稍稍放不開些,顯然就會侷促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是。但衛良辰性格也是十分大方爽朗,對此,倒是立刻順杆而上,含笑到了晉陽大長公主身邊扶住了她的手。
晉陽大長公主與芙蕖瞧見衛良辰的動作,面上笑容忍不住加深了一些,心中更添了一層滿意。
前邊一老一少兩對,相互攙扶而行,徑直朝著太皇太后宮裡走去,馮女官隨著隨從宮人,尾隨而後,看著前面那福其樂融融的樣子,心中又酸又澀,心中既有些埋怨芙蕖與晉陽大長公主實在是太不給太皇太后面子,可是又有些著急太皇太后的態度。
太皇太后順風順水了一輩子,可早已經忘記如今她已經年老了,而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並不是她的親兒子,只是一個並不怎麼親近的孫子,唯一的女兒,如今又和她並不親近。
倘若太皇太后能夠服軟一些,不那麼硬氣固執己見,底下小輩便是之前有再多的恩恩怨怨,自然也不會與太皇太后再計較,也會恭恭敬敬的服侍著太皇太后,讓她頤養天年。
可偏偏,太皇太后的性子,又是那般不服輸,馮女官能夠想得到,若是見到這一副情景,太皇太后心中該會有多麼的氣憤。
可是,她一個做下人的,難不成還能跑上去把人分開嗎?
馮女官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果不其然,太皇太后在看到芙蕖與晉陽大長公主走進她宮中的時候,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讓她心中血氣翻湧,憤怒幾乎是充斥了她的胸膛,可除了憤怒,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其實還有一股悲哀與傷心。
☆、一百三十一、侍疾
芙蕖走入時,看到太皇太后面上恍惚的神色,面上忍不住愣了一下,不過待她再去看時,太皇太后的面上也只剩下了面無表情,根本看不出方才有過任何的神色。
芙蕖倒也根本沒有多想,只是攙扶著睢陽大長公主走了進去。
一行人朝著太皇太后行了禮,太皇太后看著跪在底下朝著她行禮的一行人,心中更是帶了一股說不上來的意味,她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看著底下人,也沒有叫起,而是衝著她們說了一句:“你們倒是湊到一塊兒去了。”
這一句話,說的一語雙關,芙蕖愣了一下,還未想出該如何回話的時候,晉陽大長公主在這個時候,卻是站了起來,直接衝著太皇太后說了一句:“可不就是湊到一塊兒去了嗎,本就是一道兒進的宮。”
說完這話,她也沒有再多說,只是自己徑直坐到了太黃太后的下首。
她這番動作,十分的自作主張,甚至是帶了一些囂張。
可也就是她的這番動作,眾人倒是依次坐了下來,不管太皇太后方才是否真的想要為難眾人,想讓眾人就這麼多行一會兒禮,但是既然晉陽大長公主已經做了這一番動作,顯然這番為難,也並沒有什麼用了。
太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氣,憋住了心中的憤怒,似乎是不想看著晉陽大長公主徒生怒氣,所以目光看向了坐在晉陽大長公主下邊的衛良辰,只開口說了一句:“你這孩子倒是與咱們家有緣,哀家先時並不常見,卻不想,你這會兒竟與越朗訂了親。”
太皇太后這話說的有些不鹹不淡,反正聽著,語氣卻是並不怎麼好聽的。
衛良辰卻並沒有因此而面色有所轉變,只是低著頭輕聲開口說了一句:“是小女的福分。”
晉陽大長公主看著衛良辰這邊,嘴角輕輕上揚了一下,面上倒是半分不擔心衛良辰這邊會應對不了太皇太后。
而太皇太后的確也是給對方這話說的噎了一下,尤其是衛良辰這麼一副羞羞澀澀女兒家的樣子,更是給太皇太后心中添了賭,太皇太后自然瞧得出,這衛良辰決計是裝出來的,本性只怕和她這個女兒有的一拼,決計不是什麼好應付的貨色。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是有些不陰不陽開口道:“哀家瞧著,倒並非是你的福分,倒像是咱們家越朗的福分,越朗之前行事向來沒什麼章程,也常惹禍,更沒有什麼主見,不過如今娶了你這麼好的媳婦,哀家也算是將一顆心放到了實地了,有你勸著,日後他總歸是能多改改了!”
太皇太后的話音一出口,晉陽大長公主與芙蕖二人眉頭便忍不住皺了一下,無他,只因為太皇太后這話,聽著彷彿是在責怪自家小兒不懂事,又彷彿是在維護夏越朗,可實際上呢,但凡衛良辰是個小心眼的,或者性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