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碰我的額頭,聲音關心的問:“小希你怎麼了?”
我伸手使勁推開他,穿上拖鞋向洗手間走去,有氣無力的坐在馬桶上許久。
身體疲憊,手臂無力,做什麼都是費勁的,我脫下自己的褲子低頭看了一眼,果然是經期來了。
其實我以前基本沒有痛經的毛病的,但是最近身體差,這些問題也有了。
可能是我在洗手間待了太久,蘇傾年在外面扭動門鎖,他見我反鎖,著急道:“小希,開啟門,讓我進來。”
不,我不會讓他進來的。
我低著聲音說:“蘇傾年,你走吧。”
“開啟門,讓我進來。”
我這次沉默,一直等一直等,直到我確定外面響起了開門聲和關門聲,我才用了點衛生紙將就墊著,等明天護士醒來的時候再讓她幫我買衛生棉。
我開啟門出去,房間裡空無一人,我有些心酸的躺回到床上去。
而半夜的時候,我睜著眼睛再也睡不著,再也無心安睡。
直到外面的病房再次被開啟,我順著聲音望過去,蘇傾年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的塑膠袋走進來,道:“算算時間,你應該是經期到了,我去買了衛生棉,是你常用的牌子,而你每次來的時候肚子都會非常疼,我去給你接點熱水喝。”
看,他多瞭解我。
細心的蘇傾年總是有辦法攻破的你的心防,我沉默的閉上眼睛。
他見我這樣,也沒有多介意。
只是說:“水杯放你身邊的,衛生棉也放你身邊的,這天快亮了,我回去看看孩子,明天中午再過來看看你。”
我沒有接他這個話。
等過了許久,我才睜開眼摸著已經冷掉的杯子,一口氣喝完整杯冷水。
又將他買的衛生棉扔在垃圾桶裡。
我現在不需要他的假心假意。
蘇傾年他現在做這些有意思嗎?
護士過來的時候,我讓她幫我買了衛生棉,換上後也讓她陪著我去外面走了走。
下面有一些晨練的病人,身邊都跟著一個小護士,他們偶爾互相交談著。
我看著覺得安寧,我身邊的護士卻忽而開口問:“顧總,昨天那個男人是誰?”
“我哥哥,和我關係不好的哥哥,在家裡總吵架,我沒和他來往。”
護士哦了一聲誇道:“他很帥氣。”
可能吧。
在下面待了快兩個小時,我讓護士送我回去休息,到一樓電梯拐角處的時候,我讓她停住,往後退了退。
她不解,但是聽話。
蘇傾年身邊的那個女人,是週六六啊,是讓蘇傾年為她對我說謊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拉著一個老頭的胳膊,很親熱的樣子。
那個老頭我記得,是上次和蘇傾年在機場遇到的男人。
他的身後還是跟著很多保鏢。
原來他周家人。
蘇傾年早就和人家打交道了。
我聽見那個老頭說:“六六肚子裡的孩子三個月大了,傾年你好生照顧著。”
“是,伯父。”
我眼神一凜,心裡的防線全部倒塌,竟毫無防備的流下了眼淚。
護士見我突然這樣,想問我什麼,都讓我抬手阻止了。
而恍然之間,我又聽見那個老頭說:“你家裡的那個蘇太太,你要處理了。”
“我自有打算。”
……
我愣在原地許久,心痛的不行,像無數只螞蟻啃噬一樣,鑽心的痛。
原來蘇傾年早就有打算。
那個……孩子……三個月前。
那時候我還沒有和蘇傾年和好啊。
我讓護士推我回去,我低著頭不想讓過路的人看著我在悲傷的掉眼淚。
等進了病房,我將護士趕了出去,開始生氣的砸這房間裡的東西。
我感受到了深深的背叛,來自我那個丈夫的背叛,來自我孩子父親的背叛。
我忍不住的痛哭出來,對,我害怕的事終究發生了。
這麼多年過去,哪裡來的心如一?
這麼多年過去,我被趙郅擁有六年,他那樣強勢的男人心底怎麼可能毫無芥蒂?
蘇傾年是一個演戲很好的人吶。
他的報復,在季洛離開後,終於實現了。
我心裡好難過,我堵的慌,我心裡很空虛,特別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