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自己登場!
“行了,十七哥先別想那些個煩心事了,明天弟弟在旺福樓訂一桌,咱們兄弟倆好好的喝一杯可好?”
樓幽蘭也是煩悶,這個時候戰事已定,他就等著過了年打了包袱上戰場就成了,現下稍微放鬆些也沒什麼打緊的。聆歌的事鬧得他每日憂心忡忡,這會子能去喝些酒也好,酒能解憂亦能忘憂。
“好!就這麼定了!明日咱們兄弟不醉不歸!”
旺福樓於城西,是天賜城裡最有名的酒樓之一,但其菜價高昂只能讓平頭百姓望而卻步,所以能進得了旺福樓的大多非富即貴,兜裡沒銀子是萬不敢踏進這裡半步的。
樓幽蘭自打同聆歌成婚以來,便將以前的那些個浪子作風收斂了十之八九,可他之前畢竟是荒唐過,天賜城裡沒人不知曉他的名號,這旺福樓便是他曾經經常光顧的地方。
今日來的人不多,就他和十九弟,連白桑都被趕了回去。樓幽然今天是抱著讓他十七哥喝斷片兒的豪情壯志前來的,若是有下人在,怕他十七哥要面子,喝的不能盡興,白白浪費了他的一番苦心。
“哎呦!二位爺可是有日子沒來了,小的還以為是咱們這裡的菜色不合二位主子的胃口了呢。您的雅間咱們每天都打掃呢,就盼著二位主子能大駕光臨!”
老闆陪著笑臉跟在他們二人身後,這兩位是天賜城裡最尊貴金主兒,他們能來,對於旺福樓來說那就是天大的榮幸。所以,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了他們,這會子就是要自己管他們叫爹,他都不帶含糊的!
樓幽蘭心情不豫懶得開口,樓幽然倒是無所謂的一笑:“您這兒的菜色是天賜城裡數一數二的,要是連您這都不好了,怕是城裡就沒地兒吃飯去了。行了,還是老樣子,好酒好菜給爺上著,咱們雅間裡等著,沒用的人就別來攪了爺們兒清幽了。”
“您放心,小的都明白,二樓除了主子們都清乾淨了。”
樓幽然滿意的點了點,隨著他十七哥緩步上了樓梯,奔著自個兒的雅間就去了。
他們的雅間設在二樓西南臨窗,店家為了討好他們,這雅間無論客多客少都終年只留著他們用,這也是他們常來關顧的理由之一。身份尊貴了,就要有點特殊待遇,與那些銅臭商人萬不可混為一談。
樓幽蘭他們剛坐進雅間不久,十多樣的精緻菜餚連同溫好的陳年花雕便一齊端了上來。他們兄弟二人邊吃邊聊,不知不覺間兩大罈子酒便見了底。
樓幽然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今兒的主要目的是讓他十七哥喝好。所以看他勸酒勸的賣力,自個兒卻不見多喝,反正樓幽蘭是千杯不醉,不先灌他個五六壇,就套不出他心裡話!
酒過三巡,桌子上零零散散的倒放著七八個空酒罈子,可滿桌子的菜卻沒見得動了多少。
樓幽蘭海量,就這麼喝著也不見他失態,反倒是越喝越精神。這會子一雙鳳目亮的嚇人,舉著酒杯的手穩便的像是好人一個,一仰頭,又是一杯酒下肚。
他雖面上看不出來,但確確實實的已經醉了,他這人就是這樣,清醒的時候胡作非為,喝醉了的時候,卻正常無比。
可行為再正常,思維也早就混亂了,人說醉酒後你便可以看見深愛的人,這話不假,他現在滿眼都是聆歌的身影,她的巧笑嫣然,她的蹙眉微憐,她的喜、她的怒,化成千萬縷影像漂浮在空氣中,好像只需一個探手,便可以觸碰到她。
“歌兒……”他還是醉了,對著空氣喃喃出聲。
樓幽然一個激靈,知道火候已經夠了,忙又為他添了一杯酒道:“十七哥想十七嫂了?”
“想?”樓幽蘭側頭,似是在極為費力的思考,過了半晌才搖首道“不、不想。”
“不想?”
“不用想她便天天的在我腦子裡轉悠,若是再去想,那真是要生生斷了我的命啊。”
樓幽蘭說的愁苦,眉心緊縮,一雙鳳目悲慼戚的看著酒杯,那裡面有他的影子,輕輕一晃,便破碎不堪。
“您若是真想十七嫂,何必非跟著她鬧脾氣?咱們是爺們兒家,您以前不就說教過弟弟嗎?同女人置什麼氣,總歸她們都是不講理的,凡事都讓著些就好了。怎麼到了自己那,反倒是轉不過彎來了呢?”
“我何嘗不懂,我又何嘗捨得同她置氣?如今她懷著身孕,為了咱們樓家延續香火,她那麼不容易,我怎麼捨得還同她生氣?”
“那您這是為何?”樓幽然不明白了,連醉酒後都這麼明事理,怎麼清醒的時候就開始犯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