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眼前,還有容淵,他竟然已經恢復了本來的容貌,那麼就是說,聆歌她……已經全部知道了?
聆歌跳下馬的時候腳下不穩,險些跌坐在地上,還好身後有容淵扶了她一把。她的樣子有些狼狽,幾近瘋狂,踉蹌的跑到樓幽蘭的馬下,毫不猶豫的便跪了下去,她恨不得將自己低進塵埃裡,只要可以救她弟弟,就是現在讓她獻身給樓幽籬她都不帶猶豫的。
“幽蘭!快救救他,他是我弟弟,你不能不管他,幽蘭,我求求你了!”聆歌近乎瘋狂,她剛才老遠便看見樓幽籬將他推出城牆外,簡直嚇得她肝膽欲裂。
樓幽蘭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一雙鳳目滿是驚駭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聆歌,她哭著乞求自己,豐潤的唇不停的開合,可他就是聽不清一句,心亂了,連同耳朵都要聾了去。
他慢慢的抬起頭,望向站在聆歌身後的容淵,他正低頭看著聆歌,一雙溫潤的鳳目裡帶著點點悲傷,那樣心疼憐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
大家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旁人興許認不出他們是誰,可是樓幽蘭身旁的白桑和樓幽然不可能不認識雲聆歌。原來所謂的私奔,竟是逃到這裡?他身後的男子樓幽然沒見過,可白桑卻是在回生谷見過數次。
竟是那位江湖上獨一無二的絕世神醫容淵公子!?他怎麼會在這裡?他和側王妃……白桑不敢再往下去想,這一連串的突變如同驚濤海浪,一瞬之間便全然扭轉了戰局。
白桑識得容淵,可樓幽然卻不識得。他看容淵面生的緊,怎麼回憶都不記得十七嫂身邊還有一個這樣的人物,可瞧著他那張驚天駭地的絕世容顏,怕是和他十七哥也不相上下了。
“白桑,他是誰?”樓幽然小聲的問了句,偶然瞥見白桑臉色劇變,想來也知道此人的身份定是特殊。
白桑還是沒法子回神,聞言只得僵硬著身子回了句:“這位就是回生谷的谷主,容淵公子,也是……也是側王妃的……老相好。”
樓幽然一聽,險些沒叫出聲音來,什麼?他就是容淵,那個讓聆歌險些撞牆尋死的男子?樓幽然又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眼,怨不得他十七嫂那時為了容淵拼死拼活,單從樣貌上來講,拼一拼也是值得的。
只是……樓幽然惶恐不安的看向他十七哥,果不其然,他臉色慘白,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瞪著雲聆歌微微有些顫抖。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人永隔殤別離
剛才還晴朗無雲的天色,轉瞬便起了風,拖著樓幽蘭的衣襬,獵獵作響。夏日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看這形容估計不多時便會下起了雨。
神武門外有三十萬大軍集結此處,即便狂風呼嘯依然吹不垮任何人的鬥志和求勝的心切。他們都是戰士,只有最後的勝利才能體現自己的價值,過程來說,即便不是完美,也無人會多過深究。
與燕坪國的這場戰役他們已是必贏,不過是時間快慢的問題,興許是現在,也可能是明兒早,總之樓幽籬是跑不掉了。大軍後頭給他老人家備好了一口金絲楠木的棺材,用不著他馬革裹屍,算是樓武帝對兒子的最後體恤了。
只是人之將死總會要發些神經,就像樓幽籬,他手中還剩最後一張王牌,可放在樓幽蘭口中那就是混帳!他這個三哥不但腦筋不好使,最近又添了新毛病,幼稚!
且不說他莫名其妙的拿著一個北曜國皇子當靶子,就即便是自己在他手裡,他父皇若是真心要殺他,也絕不會心慈手軟!讓他退兵?就是他身後的三十萬大軍也不能答應!
只是……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勝利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眼前突然出現了這個女子,一樣的眉眼,還有那張全然沒有因為奔波而折損的容顏。她的美自己總是可以透過不同的角度去發掘,每次看都不一樣,每次看都要令自己心神不定。
她跪在自己的馬前,苦苦的哀求著自己,他差一點就要妥協了,因為習慣了去遷就,習慣了去寵愛,只要她一流淚,自己便會立刻急得六神無主,恨不得對她掏心挖肺。
“是你帶她來的?你瘋了?”樓幽蘭怒不可竭,抬頭狠戾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子。
容淵微微抬眸,聞言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我若不答應,她便要自己尋來,若是你,你會怎麼辦?”
樓幽蘭氣結,一張俊顏上早就失了顏色,他當然明白聆歌的厲害,這位主兒就是個犟種,凡是她認定的事,沒人能阻止的了。他和容淵都是可憐人,活該被她這樣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