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若是沒了你,我一天都活不下去了,早晚得被別人禍害死!你忍心嗎?你忍心看著我這樣子嗎?”
樓幽蘭沒轍了,她這樣子拿自己威脅他,當真是比什麼都管用,他不再說了,柔柔的哄慰著她:“好、好,我在,我永遠都在,下了地獄我也要爬上來成不?我的歌兒還在這,我就得護著你,為你生生死死一輩子。”
年裡的這幾天,日子過得極為輕鬆,皇帝免了樓幽蘭的早朝,讓他安心的在府裡多陪陪老婆孩子。
樓幽蘭也承了皇帝的情,當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和聆歌膩歪在一塊。他只恨前頭他們吵架冷戰時浪費的那些個時光,若是都像現在這般的濃情蜜意,那該多好。
日子再好,也有分別的那一天。十天的日子一眨眼就過,即便他們兩個人都有意的避開即將出徵的事,可當這天真的到了,聆歌還是止不住的傷懷起來。
“外頭冷,一會你就甭跟著去了,點兵也沒什麼好看的,到時候一幫子的人,站在城樓上吹冷風,不值當的。”
樓幽蘭張開著雙臂,低頭看著聆歌為他將玄金的明光鎧穿套在身上。她如今已是七個月的身孕,腹部高高的隆起,動作起來並不是十分的靈便,可即便這樣,她依然仔仔細細的為樓幽蘭繫帶好每一處的鉤扣。
“怎麼不說話?”
樓幽蘭放下雙臂,低頭去瞧她,聆歌有意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實在看得不真切。
他有些著急,一手握住聆歌正在擺弄自己鎧甲的手,一手抬起她的下額。
聆歌被迫抬起了頭,紅著眼眶,有些不好意思叫他發現自己在哭,忙掙了掙:“我就是有些迷眼睛了。”
樓幽蘭嘆了口氣,如今他可真是五味雜陳,把她一個人留在這,他有一百個一千個不放心。可這場仗他勢在必行,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他有時也想,興許當初沒那些個慾望也好,就這麼和她守在沉香院裡,做一輩子的逍遙王爺。
可如今,只要踏出那一步,就沒了回頭路,且不說他不能拿著那樣多的人命玩笑,就是太子和樓幽籬也不能放了他,他是不得不去,沒了退路。
“咱們不是說好了嗎?誰都不準哭鼻子?你這樣,我怎麼能安心呢?”
“我沒哭!我、我……”聆歌也不知道該怎樣為自己開脫,只是一想到他們即將分別,自己的夫君就要上戰場去殺敵,前路險惡,她怎麼能放心?
“乖,別哭,我答應你,一定早點回來行不行?”
“我如今心慌的沒法子,要麼你別去了?你以前做荒唐王爺的時候不挺好嗎?為什麼非要上進了呢?”
樓幽蘭被她說的哭笑不得,他和以前當然不同了,他有了深愛的女人,就想為她掙出一番天地來,就想把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送給她:“這事不同旁的,父皇欽點的我,逃是逃不過了。不過說句實在話,我原是不想去的,這不是什麼好差事,老三不能留,我去就是為了要殺他。這事無論成不成,回來後免不得要扣個弒兄的惡名,唉……老三自己不安生,也得要拉上咱們兄弟跟著一起受苦。”
“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就想讓你平平安安的回來。”
“你放心,我省的。對了,我把白桑留給你,有他在我也好能安心些。”
“不行!”聆歌面色一緊“白桑跟在你身邊最久,你用著方便,他能照顧你,也能為你拼命。我就在這府裡哪也不去,用不著他大材小用,你聽我的,讓他跟你去,好好保護你和幽然。”
樓幽蘭還想再說,見聆歌態度堅決也只好作罷:“罷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這是什麼?”
“平安佩。”聆歌將它仔細的系在樓幽蘭的腰間“我為你親手編的,送到寺裡去求過福的,可以保佑你平安。”
樓幽蘭心中一軟,伸手將那平安佩一把扯下,引來聆歌一聲驚呼:“哎?你做什麼?”
“放在這,才離我更近。”樓幽蘭將平安佩珍惜的放進懷裡,緊緊的貼著心口“你放心,我一定片刻都不會離身。”
聆歌含淚點頭,強忍著想哭的念頭偎進他懷裡。他身上還是那股讓她萬分依戀的幽香,明光鎧冰冷,貼在臉上,泛著沁涼之意。
“歌兒……”
“嗯……”
“你會照顧好自己的對不對?”
“嗯。”
“為了我你也一定會堅強的?”
“是。”
“別讓我擔心,歌兒。”
聆歌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