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預感,想要抓住,卻又害怕從中拽出什麼兇猛之物來。
連清最近日日上朝,夜晚狩獵,雖是感覺少了些許聒噪,日子倒也是稀鬆平常,像是沒遇到樸寧之前一般。
這日剛下了早朝回到清涼殿中,便有暗衛通報,“陛下,聽聞那安寧王如今已在鳴祁登基為帝,還,還下了戰書,說不日便要與穆雲決戰。”
連清嗤笑一聲,方才殘存的一絲想念如今更加激烈,“是麼,寡人倒是沒想到他竟敢如此放肆。”如此才好,野狗總以為自己是不羈之物,想與野狼之物想比,那他便讓如此不識時務之人看清楚。“告訴燕夏,一切全憑他處置。”
夜晚涼風徐徐,連清卻絲毫沒有狩獵之心。批覆了一天摺子卻是有幾分乏累,若是以往他定是要去發洩一番,可今日不知為何就想如此休憩。獅狼臥在他腳邊,拱了拱他脖子,連清撫著他下巴,“獅狼你亦是曉得,若是想讓獵物乖乖送進嘴裡,還是要等他完全失了戒備之心才好。”
連清估摸著定是有人將之前太子兄弟情深之事告知了樸寧,要不然憑他如此懦弱,即便借與了他十幾個膽,亦是不敢做出這番舉動來。
連清自是不會猜錯,樸寧自從被推上這便宜皇帝之後,便覺日日驚心動魄,夢中驚醒之時亦是被連清之劍當胸穿過,話語亦是冰冷萬分。“你之前答應寡人什麼?如今又如此出爾反爾!”
樸寧擦擦冷汗,卻見一隻隼落在窗欞之上,看模樣分明是連清之物。樸寧掩住心內驚懼,開啟那隼腿上所帶的小竹筒,攤開內裡紙張,卻是隻寫了三個字,筆跡略微有些生澀,想來是學鳴祁之字不久。
害相思。
樸寧只覺臉頰猶如被火燒著一般痛苦難當,胸腔之內亦是火燒火燎,這人為何如此臉皮厚!窗外雨聲亦是將他心思攪得猶如一團亂麻,連清竟然與自己說出這話來,那是不是說,他當真是喜歡上自己了?
猶豫了半晌,卻是覺得不回話過去總是不合適,斟酌許久,亦是回了三個字。
無藥醫。
連清見這三個字,不知是該笑還是如何,若是當真讓這玩物死了,他倒是有些不捨。只是命該如此,戰事緊張,燕夏亦是來了密信說已然準備好,不過眼下還是要蟄伏一番,待這夥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攻擊之時,便將其全軍覆滅。
多虧了這個“安寧王”,才能將天下叛軍聚集一處,如此功勞,若不是死人,又有誰擔待得起呢。
第37章 事急用奇,兵危使詐
樸寧自那日收到連清聊表相思信件之後,便覺世間萬物都可愛萬分,歸降叛軍越發之多,阡陌擔憂的對著樸寧提過此事,樸寧這才覺得心內猶如碳烤,他來鳴祁之前,一心想要幫連清將鳴祁收入囊中;可是到了鳴祁之後才曉得當年他兄長竟是為他費心至此……
若是隨了連清心願,他必定是比兄長葬送鳴祁天下還要可惡。可若是當真舉兵造反,他又對連清無言以對。樸寧攥緊手中信箋,當真是不知如何自處。
阡陌看出他猶豫,卻不知他是為何,還以為他是首次見到如此多叛軍一下子慌了心神,“殿下,您不用擔憂,軍中之事自有人替您料理,您此刻只需告知部下……”
樸寧心下一狠,若是對不住連清,日後大不了被他再折磨一番便好,可若是對不起為此殞命的兄長,他當真是枉為人。“集結大軍,攻擊雲州。”
“是!”阡陌的眼中終是有了幾分亮光,果真,太子殿下沒有看錯人。可是將這原本可逃離此次禍端的王爺糾纏進來,究竟是對還是不對,他也說不清楚了。
連清得知樸寧竟然親自率軍抵達雲州城之時,心中亦是有幾分驚奇。這人明明前段時間方才受過傷,如今竟然還敢上戰場,難不成懦弱至此,心中亦是有幾分血性?
不過如此一來,這狩獵之遊戲才能繼續。若是當真窩在洞中不打算出來覓食,定是要餓死在家中。“寡人如今亦是無事,待那烏合之眾轉而攻擊利州之時,再來告知寡人。”
雲州一役,樸寧軍傷亡慘重,卻還是未撼動雲州城半分。
“傳指令,今夜偷襲利州。”
利州原是雲州邊上一座小城鎮,卻是進出雲州之關隘,若不是鳴祁人,恐怕還無法得知這一點。昔日龍謙玥死攻雲州不下,若是得知這一點,怕鳴祁滅國之日要提前月餘不止。
是夜。
燕夏觀察雲州已久,若是當真想偷襲也只能從利州入手,原本想出城將其截斷後路,不料連清來了旨意,說今晚不得動手,他已準備好。燕夏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