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陳勝體格並不健壯,打幾下就氣喘吁吁,罵著:“你他媽虧心事做的比我都多,想上正道兒,沒那麼容易。”
陳勝站旁邊緩了口氣,其他幾人躍躍欲試,從地上摸棍子,往這方向撲過來。
這時,衚衕牆壁映出紅藍相匯的光,剎那間,警鈴大啟,一側出口被巡邏車擋住。
有人驚叫:“勝哥,跑吧,警察來了。”
沒等動,一束強光射來,整個衚衕亮如白晝,警察舉著槍:“不許動,手都放頭上,靠牆蹲好。”
陸強眯著眼,雙手緩緩扣住後腦,身形往下滑,蹲在了牆邊,鼻腔噴出一聲笑。
警察拷了其他人,最後走到他這邊,拎起他手臂戴上手銬:“你還能不能走。”
陸強說:“能。”
…… ……
漳州市宏華區無暇公安局,
審訊大廳燈光大亮,雖近午夜,仍然一派忙碌。一個老者坐在辦公桌後,順杯沿吹了口茶葉沫,抬頭瞟向對面坐的人,半刻,不動聲色收回來,喝了口茶,不緊不慢的問:“陸強,再問你最後一遍,你身上的傷是怎麼造成的?”
陸強抬了下眼皮:“自己磕的。”
老者姓邢,又例行公事問:“說實話,是不是他們打的?”
“不是。”
“你認不認識他們?”
陸強一頓:“認識。”
“他們找你幹什麼?”
“敘舊。”
“光敘舊?”
“對。”
老邢說:“你不用害怕,現在在警局,沒人敢傷害你。”
陸強笑:“我沒怕。”
靜了片刻,老邢不說話了,低頭慢慢喝茶,問話只是走過場,好像他所有回答都在他預料中。
蹲牆邊兒的人不耐煩,沒忍住站起來,“老頭,人都已經交代了,跟我們沒關係,趕緊放人。”
老邢一個眼鋒過去,喝了聲:“蹲下。”
那人不情願,非抵抗站幾秒才蹲下。
老邢說:“陳勝,你別太得意,奉勸你平時德行謹慎,一旦被我抓住把柄,抓你吃牢飯。”他放下杯子:“這回算你運氣好。”
這場審訊持續了一夜,問不出任何結果,只能放那幫人先回去。
陸強從警局出來已經早晨六點,十月份,空氣裡帶一分冷冽,外套昨晚廝打中落在衚衕裡,他只穿了件黑色半袖。
陸強站警局門口點了根菸,眯眼吸了口,看向太陽的方向,陽光普照,晴朗無雲。
抽了半根,他抬腿下臺階。
後面有人叫他,他停下。
老邢出來:“你身後的傷行不行?去醫院看看?”
陸強說:“小傷。”
“還有沒有,給我也來一根,”陸強看他一眼,把煙盒扔過去,老邢點著了才說:“你小子挺能忍的。”
“我忍什麼了。”
老邢點點他:“做得好,想和過去劃清界限,也許以後這種事還會發生,不要衝動,如果你還手了,今天的後果就兩說了。”他頓一下:“不過,你這態度不提倡,什麼都不說,警方怎麼抓他,也就看這次即使你說出來,也治不了他們罪,頂多關兩天,不疼不癢的……但是,下回可不行了。”
陸強哼笑一聲,沒說話。
老邢說:“也巧,每天巡邏都不到那兒,昨天就給碰上了。”
陸強掃他一眼,“先走了。”
“等會兒吧,”老邢叫他:“譚薇這就來了,我讓她帶你去醫院瞧瞧。”
“不用,”陸強腳步沒停,又看了眼太陽的方向,一笑:“著急回去。”
他先去了昨晚的衚衕,外套還在,像團破布扔在角落裡,拿起來抖掉灰塵,直接套身上。
陸強回家洗了個澡,赤身站在鏡子前,後背縱橫交錯幾道血檁,前面傷在左胸上,一道紅痕落在巨龍嘴邊,視覺上,竟像一頭赤血的怪獸,牙呲可怖。
陸強曲肘轉了轉肩膀,肩上青紫,已經腫起老高。
他兩手支著盥洗臺,轉了轉脖子,好在臉未傷到。停頓片刻,他開了淋浴,溫水澆洗著傷口,一陣灼痛,他咬緊牙,低哼了聲。
七點半,陸強和老李換班,在門口站著,邊吃早飯。
有人經過:“小陸,又吃饅頭。”
陸強點點頭:“慢著點兒。”
他向裡看了會兒,一個饅頭吃完,沒見到想見的。小區外有人按喇叭,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