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強扳過她臉頰,“想沒想我?”
“沒有,”她撇開眼:“天天都能看見啊。”
“那我兄弟呢?”
盧茵呼吸一滯,感覺臉凍透了,反倒火辣辣的:“思想就不能健康點兒……真不要臉。”
“它想你想的疼。”陸強一笑,貼她耳上,虛音兒說:“就健康才疼的。”
冰天雪地,實質性的事情做不了,陸強調戲幾句,他們開始接吻。
雪不知何時停了,天空黑的明朗,今天的星星格外閃亮。站在橋頭,糾纏的身影縮成小小的一個點,天地遼闊,他們彷彿陷入無人之境,只有彼此在廣袤的白色中彼此依偎。
盧茵偷偷睜開眼,他的輪廓清晰深刻,閉著眼,力道從未有過的輕柔。
月光下,他的親吻少一分侵略,多一分虔誠。
眼尾一束細光劃過,盧茵微微側頭,是道流星。流星並不罕見,罕見是陪著一起經歷的人。
她輕輕閉上眼,在心中細細描繪一個願望。其實並不奢侈,可他們是太陽和月亮,註定會經歷坎坷崎嶇。
為了交匯的瞬間,哪怕再難,她也希望,結局是好的。
第39章
回來的時候晚上八點,數九寒天的,即使穿得再厚,也被凍透。
陸強拉著她進了院子,主房的燈已經熄滅,錢媛青向來睡的早,但給她留了門,沒有上鎖。
盧茵輕輕拉開一道縫隙,回過頭去。陸強仍舊在黑夜裡看她,雙手收在上衣口袋裡,彷彿攥著一根線,另一頭拴住她的腿,邁步困難。
她感到一絲不自在,“你回去早點睡吧。”
陸強沉默。
沒好好說晚安,她心裡有些空落落的,等待片刻,她咬了下唇:“那我進去了。”
舊門吱嘎一聲輕響,安靜的黑夜裡,如同雪崩來臨那一刻,心底震顫的不敢喘氣。
陸強往前邁步,抵住門板,輕輕推了回去,胸前抵住她的背。
盧茵呼吸滯住,胸被迫挺起,問了句你做什麼。
陸強沒答,拉著她往院子西面兒走,接近柵欄,旁邊就是根子家。西屋門上一把黑色大鎖,錢媛青腳傷了,幾天沒來這邊做飯。
陸強從窗臺摸了根鐵絲,在手裡捋順,抽空看她一眼,正好與她的目光碰上。
盧茵一顫,回身要走:“你自己在這兒發瘋吧,我要睡了。”
陸強逮住她:“你那眼神兒不挺期待嗎。”
“……我聽不明白。”盧茵被他說的窘迫,想努力證明什麼,扭著身子要逃。
“誠實點兒,茵茵。”陸強低笑,照她臉上隨便親了口,攬著她,幾下撬開那把黑鎖。
這間比錢媛青住的小很多,進門是廚房,角落裡有個半人高的灶臺,上面一口大鍋,旁邊有一些乾透的柴火。
只有一間正屋,陸強牽著她進去。
盧茵還介意他剛才的話,彆扭的擰了下手腕兒,一抬眼,便微微頓了頓。
這間屋子一目瞭然,傢俱很少,只有寫字檯木椅和衣櫃,對面是火炕,旁邊牆上貼了幾張古惑仔的海報,年代久遠,已經掉色泛黃。
雖然很久沒人住,卻異常的乾淨整潔。
她手還被他攥著,盧茵昂起頭:“這是你的房間?”
陸強神色未動,隔了會兒,嗯一聲。
說話間撥出一團白霧,屋子裡沒有生火,寒氣能滲透面板裡。盧茵指尖冰涼。
陸強放開她,“櫃子裡有被,你先鋪上,我去燒水。”說著轉身去廚房。
盧茵在屋子中央站了片刻,往前走幾步,寫字檯桌面壓著舊照片,都是黑白照,有幾張一家三口的,為照相而照相,沒有多餘的動作。盧茵一張張看過來,多數是陸強的單照,小時候已經很帥氣,還沒長開,但看鏡頭的眼睛冷漠敏銳,板著臉,和現在一個德行。
她手指對準他的臉戳了戳,輕輕滑動,落在照片的右下角,那裡標註了時間和地點,她看了看,幾乎每張照片都有。
盧茵欣賞夠了,才想起去炕上拿被褥,鋪到一半,又覺得未免太聽話,明知道他存什麼心思,總好像迫不及待似的。
這麼想著,盧茵臉有點熱,屁股下面溫度也升高,她拿手摸摸,的確不像之前冰冷,他已經把炕燒起來。外間的門大敞四開,廚房裡灰煙漸漸飄到屋外。
陸強燒了一鍋熱水,屋裡有個純柏木的浴桶,一直放在角落裡沒人用。浴桶很大,是老爹親手做,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