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還是沒有反應,她不是故意冷淡他,更不是不愛他,只是這種時候她也不知該說點什麼才好,羞澀窘迫得只想躲。
穆嶸卻不給她躲避的機會,直起身壓覆過去,把她抵在沙發旁邊就親。
他好像剛喝過茶,唇上有點涼涼的、苦苦的,可是和美的嘴巴卻永遠像是含著糖,永遠都是甜絲絲的。
親吻的感覺已經變得有點陌生,但重溫起來也很快。和美本來還要掙扎的,誰知他的舌頭那麼靈活,很快就讓她潰不成軍,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像小貓在撒嬌。
穆嶸聽到這可愛的動靜就有點把持不住,氣息不穩,手自動自發地去扯她的衣服,碰到久違的軟軟山丘,自己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幸虧現在外頭氣溫還不高,兩人身上衣服都不少,否則被他這麼拉扯兩下,情況很快就會變成不可描述了。
和美被他吻得暈乎乎的,心裡尚存的一絲理智卻在氣惱自己每次都這樣被他吃定,於是果斷推開他:“不可以。”
“啊……為什麼?”
和美抓緊衣襟:“不為什麼。”就是不想讓你為所欲為!
穆嶸咬住下唇,表情泫然欲泣:“可是我好疼!”
和美嚇了一跳:“哪裡疼?”
他爬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往自個兒身上摸:“這裡。”
和美氣得使勁掐了一把:“色、狼!”
“哎喲!”他順勢倒地,滿臉痛色地喊,“真的好疼!美美你好狠的心……男人這裡很脆弱的,被打到是疼痛十級你知不知道?”
和美又好氣又好笑,明知他演技浮誇,裝的成分居多,還是忍不住關切道:“真的疼?”
“真的啊!”
“那怎麼辦?”
穆嶸擺個大字在地上躺平:“要親親!”
和美斜睨他一眼,慢慢俯身下去碰他的嘴。誰知他嘻嘻一笑:“不是親這裡。”
哪裡受傷親哪裡呀!
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和美隨手抓起一個伊賀餅塞他嘴裡,站起來道:“我走了!”
“唔唔……”穆嶸被點心塞住嘴說不出話來,手卻拉住和美不肯放,繼續發揮牛皮糖攻勢硬是把她又給扯了回來。
“幹什麼呀?”和美沒好氣地說,“我可沒你這麼閒,家裡還有很多事等我回去做呢!”
穆嶸拿著餅邊吃邊說:“你看到旅遊雜誌上的報道了吧?最近生意應該好了很多啊!”
“就是因為生意好所以我必須在店裡幫忙啊!”
“不是有你爸媽嗎?”
“我爸爸前不久病了一場,最近身體剛好一些,不能太操勞。最近店裡的果子都是我在做。”
“難怪我覺得味道這麼好呢,原來是我們美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穆嶸討好地笑著,小心翼翼觀察她神色,“以前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店裡生意能好起來嗎?現在這樣,為什麼還是不開心?”
她的情緒全都寫在臉上,並不是振奮開心的模樣。
和美長嘆口氣:“還不是因為你。”
“我?”
是啊,中國有句古話叫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人生各個階段、不同時點的煩惱是不一樣的。
和美看著他,認真道:“我以前以為只要能讓店裡的生意好起來,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的。”
穆嶸似乎也明白她指的是什麼,神色鄭重起來認真聽她講。
“你應該明白吧?繼承和果子店是我從小的理想,不管家裡的生意好或是壞,我都不可能丟下爸媽和這個小店一走了之的。”
假如像以前那樣生意不好,經營不下去,說不定他們一家人最後關掉果子店另謀生路,她不再囿於這片天地,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反倒自由一些。
如今小店有了名氣,生意漸漸好起來了,她留下繼續家族傳承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是不能跟穆嶸回中國去的。
而穆嶸這樣的家世,她也不指望他能拋下一切在異國他鄉與她偏安一隅。
哥哥說的對,她跟穆嶸之前隔著太多現實的阻礙,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
穆嶸卻不這麼認為,他信心滿滿,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你別胡思亂想,事在人為,總能有辦法化解這種矛盾的。”
對,只是矛盾,不是死局。如果是死局,他一開始就不會跑這一趟。
和美有點為難:“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家裡說。”
穆嶸裝傻:“說什麼?”